时间已经到了大业十三年的四月下旬,在太原起兵的李渊已经夺取了太原郡、娄烦郡、离石郡和上党郡、长平郡等五郡,目前大军正兵分两路进攻西河郡。
而河北的战争气息也同样浓厚,窦建德和高士达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河间郡乐寿县是窦建德老巢所在地,窦建德的十五万大军便驻扎在这里。
在乐寿县南面四十里外的官道上,一队十几余的人骑兵正护卫着一名文官疾速北上,不多时便进入了窦建德军队的警戒范围。
一支巡哨骑兵拦住了他们,为首校尉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文官不慌不忙道:“在下是齐国公张大帅派来的使者,特地来见你家大王。”
听说是张铉派出的使者,校尉不敢怠慢,拱手施礼道:“请跟随我们去县城,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使你们身陷险境。”
文官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窦建德的巡哨骑兵带着隋军一行向乐寿县城外的大营疾奔而去。
这名年轻的文官叫做房延寿,是房玄龄的族弟。现任兵曹参军从事,为人精明能干。擅长辞令,被张铉派来和窦建德进行接触,探讨双方共同对付高士达的可能性。
自从十天前,窦建德军队在弓高县惨败给高士达军队后,巨大的耻辱让窦建德坚决回绝了高士达和解的建议,除非高士达把一千匹战马还给自己。并赔礼道歉,他们才可能有和解的可能。
但打了胜仗的高士达怎么可能反而向窦建德认怂赔礼,恼羞成怒的高士达立刻在弓高县增兵三万,摆出一副准备教训窦建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
双方矛盾越来越尖锐,战争一触即发。
大帐内。窦建德正和谋士凌敬商谈出兵弓高县的细节,因为前一战的惨败,使窦建德心中多少了一点阴影,他担心再次被高士达击败,想求和都不可能了,高士达会彻底将他吞并。
凌敬年约三十岁,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信都郡人,两年前被人推荐给窦建德,窦建德便用他为主薄,负责整理记录文书,去年他极力反对窦建德渡黄河去济北郡,窦建德却不肯听从他的建议,导致两万士兵全军覆灭。
但窦建德是一个知错即改之人,他回去后便升凌敬为自己的记室参军,成为他的重要谋士之一。
凌敬明白窦建德的心思,微微笑道:“窦公和高士达的关系颇为复杂,就如一山存二虎,若山下有共敌,二虎倒能一致对外,可现在的问题是一致对外也无法压制山下之敌,一山就不能容二虎了,窦公和高士达之间迟早必有一战,只是这一战的时机窦公需要把握准确。”
“先生说得不错,现在的局面确实是一山不容二虎,但我不明白先生所说的时机,难道现在时机不对吗?”
“卑职所说的时机其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指现在大隋和河北局势是否容许这一战,我可以再详细分析”
“不!”窦建德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这么多,我听不懂,直接坦率一点。”
凌敬无奈,只得苦笑一下道:“卑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大帅有没有实力打赢这一战,打赢能后能不能妥善处理后事。”
“这个论实力,我和高士达其实也差不多。”
窦建德说得没有一点底气,他的实力其实不如高士达,高士达比他起事早,积累比他雄厚,而且高士达曾经在大业九年截获一支隋军兵甲运输船,夺得几万套兵甲,士兵装备比他精良,他只是因为得到渤海会的支持,在军粮方面略占优势。
事实上,他在弓高县的惨败也是他们之间实力的一种表现。
凌敬知道窦建德言不由衷,他沉吟一下又问道:“窦公有没有考虑过和渤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