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道说从良嫁人了?”
红衣女子笑着说:“窈娘遭了难,被官家遣走了。那不是么,就在墙根底下蹲着呐,犯不着搭理她,如果不是官家看她可怜,说不定会被充军。”
笑容从元嘉的脸上消失了,皱着眉头问:“你知道她犯了什么案子吗?”
“哎哟,公子爷,窈娘就是一个老妇,难道您还是她的恩客不成,您看看,院子里姑娘哪一个不是花枝招展的讨人喜欢,为何要问一个罪妇?”
元嘉听完这个妇人的话,知道问不出来,直接走出燕来楼,来到对面那个屋檐底下,只见窈娘浑身污秽,全身裹在一条破被子里抖抖索索的看着元嘉,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不待元嘉问话,就不断地磕头,急声说:“元公子,老婆子有眼无珠,逼着元宝儿接客,亵渎了官家奶奶,您就饶了老婆子吧。”
沈功海厌恶的捂着鼻子说“元嘉,算了,嫂夫人当年落难,也是时事所迫,燕来楼是什么地方,嫂夫人卖身的时候就清楚,怨不得窈娘,我等再与这样一个落魄老婆子计较,有失身份。”
元嘉摇着头说:“怨已了,但是恩情没还,大丈夫仰不愧天,恩怨分明,她得意地时候我自然不会理睬她,如今她落难了,不帮一把,有违师训。”
猪鬃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镍子丢在窈娘面前,然后就要元嘉早点进去,窈娘这种人的恩情很好报答,给银子就成。
看到窈娘抱着银子不撒手,元嘉也就放心了,二十贯钱怎么都够窈娘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了,燕来楼的小点心可都是出自窈娘之手,开一家小店铺,还不成问题。
不想从街边窜出两个大汉,劈手夺过窈娘手里的银子,还将大声叫嚷的窈娘踹翻在地,准备离开,元嘉顿时大怒,一闪身拦住壮汉道:“做人怎可如此无耻,银子是我朋友赏赐给窈娘的,你如此巧取豪夺是和道理?”
大汉并不害怕,其中一个拱手说:“这位公子,看您也是一位士子,此事您还是少管为妙,我们做事自然有我们的道理,这个婆娘为恶一生,理应由此报应,我等就是在替天行道。她注定了只能乞讨食物,想要银钱,断无可能。”
沈功海瞟了一眼壮汉有意无意间露出来的腰牌,心头寒意大作,一把搂过元嘉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百骑司。”
元嘉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壮汉,拱手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小子敢问窈娘犯了《大唐疏律》中的那一条那一例,小子也曾熟读律法,为何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惩罚?难道是你在执行私刑不成?”
壮汉嘿嘿笑道:“你之所以能在我面前大声咆哮,就是因为你身上穿着玉山书院的袍服,如今你已着冠,那就是已经毕业,刚刚参加完大考,只等皇榜下,就会有绿袍加身,前程远大,想去青楼,就去,想找乐子就去找,这个婆娘的事情少管为妙。”
沈功海想要去把元嘉拖走,猪鬃,姚四也有此意,百骑司在大唐人的心中,那就是恶鬼一般的存在,窈娘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一定是得罪了皇家,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额外开恩了,元嘉惹到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书院没教会我怎么当缩头乌龟,窈娘如果犯法,自然有堂堂国法处置,杀剐存留按照律条治罪就是,如此藏头露尾的将一个人至于如此境地,是何道理?
云先生尝说,人生最大的惩罚莫过于剥夺一个谋生的手段,你们硬硬的将一个可以自食其力的人压制成为一个乞丐,莫非视我大唐律法如无物吗?
百骑司?就算是陛下面前,我元嘉也要问一问,大唐何时有了不许他人自食其力的律条了。
为首的壮汉被元嘉问得哑口无言,但是眼中却闪露凶光,似乎只要元嘉依然不退,就会动手,元嘉又对大汉说:“我不管这条命令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