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两位不要推脱。”军伍里的人说话很干脆,尤其是薛万彻这种大字不识几箩筐的悍将更是干脆,算了,不要为难老薛了,你让一个人粗人说文人的话,这不是为难他吗?刚才用命令的口气对云烨说话,要放在长安早就被人鄙视致死,你一个伯爵,大鸣大放的命令侯爵,何况你还不是主帅。不为难老薛了,没看见他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云烨把跪坐的腿收起,一屁股坐毯子上,笑着对薛万彻说:“薛将军,你我皆是军伍上的人,你今天怎么学那些文官说话,酸不溜丢的不爽气,我还想着到了军营,就是到家里,准备大吃你一顿,您酒也没有,菜也不被,莫非是欺我年少?”
一顿话把薛万彻说得愣住了,旋即又放声大笑,震得云烨耳朵都有回音了,他才停下来,大喊一声:“上酒菜。”
老薛不再保持跪坐的模样,两条大粗腿也从案子下面伸出来,抹一把头上汗水,对云烨说:“大帅临走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两位,不要把粗人的性露出来,还说云侯是算学名家,孙道长也是世外高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可失礼,为了这几句话,让书记官教了半天,你看我这头汗出的,比打仗还累。”
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憨厚的粗人,怪不得他会娶公主,历朝立地的君王,都比较喜欢粗人,包括我朝太祖也是如此,那些儒将,智将,一个比一个倒霉的快,只有一根筋的悍将,往往得以保全,富贵荣华一样不缺。
“薛将军的武勇天下闻名,万军中取上将头颅如同探囊取物,云烨只恨身子单薄,上不了战阵,杀不了敌人,幸好还有一门薄技在身,能为大唐昌盛略尽绵薄,已为幸事,借将军美酒,云烨敬将军一杯。”
薛万彻笑的只见一张大嘴,平底的陶碗满满一碗酒,手一扬就下了肚。孙思邈狐疑的看了一眼云烨,不明白他打什么鬼主意,往日的云烨可没这么好说话。
酒宴上宾主尽欢,薛万彻都喝高了还卷着舌头说要与云烨再干三碗。
辞别之后,已是日落时分,见不到山脉,只看见大红色的日头沉入地平线。云烨和孙思邈在朔方城里漫步,不时有成队的军士排成队列擦身而过,似乎在告诉云烨这的却是一座军事堡垒,不是歌舞升平的长安。
“小子,你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往日里你虽然也会吹牛拍马,今天给我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奇怪?”
“您多虑了,小子虽然年纪幼小,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李纲先生教我的,这薛万彻是一个憨直的粗人,说错话那是家常便饭,谁会跟他计较,小子喜欢和粗人打交道,不喜欢朝堂上的那些鬼蜮伎俩。”
“前些天看你似乎有些消沉,没想到你今日居然有勃发了豪气,也不知你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道长高看我了,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保命,万一突厥人打过来,咱也好早做准备,跑得快些。”
“老道的确是高看你了,像你这种鼠辈,窃据高位,是我大唐之耻。”老孙有些生气了。
“您真是小子的知己,我也觉得有些无耻。”
(未完待续)
第六节 钱!
朔方城自从来了两个医官,朔方城就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一个叫做许敬宗的官员管理着全城的整洁,他所有的工作就是不允许朔方城里有多余的垃圾,他建立了几十座茅厕,若有随地大小便者,被抓住唯一的惩罚就是清理所有的茅厕,直到抓住下一个为止。
朔方城里也多了几十口水井,洗澡就成了整个城里的热门话题,如果你蓬头垢面的在城里跑,马上就会有强悍的兵卒替你洗澡,他们唯一的工具就是几把竹刷子,被洗澡的人在发出猪一般的惨嚎之后,他一定会发誓,这一辈子也不会找那些牲口替自己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