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的松风酒埋下的,本来都忘了,后来看自家的账簿上记载着自己埋酒的经过,数目,这才回忆起来,如今喝想来也该有几分韵味了。
程处默最是好酒,见云烨从地里挖出来的,看上面附着的泥土,不用想就知道是好东西,劈手夺过去,拿衣袖擦去泥土,去掉泥封,去掉蜡封,最后拿走封口的盖碗,晃一下,发现一坛子酒就剩下了多半坛子,酒的香味迅速窜了出来,让程处默心驰神醉。
“拿四个大碗,刘进宝没份,“咽着口水的刘进宝知道自己身份不够,只好在远处流口水。
原本无色的酒浆变得粘稠微黄,欢喜的李怀仁直拍胸口,正要倒酒,就听树林外面有人喊“三个无耻之辈,自己偷偷从酒宴上逃跑,为何不叫上我。“程处默遗憾的对狄仁杰说:“小杰再去拿一个碗,有恶客上门,可惜了好酒。“酒刚倒好,李承乾就从小路上过来,看他朝服都没换,看样子和那三个一样都是从皇帝酒宴上逃出来的。““你还要陪老爷子,我们谁敢喊你,酒宴上我们三个是小虾米,有没有无所谓,你是太子在大场面上是要当半个主人的。”
“胡说八道,程叔叔在和尉迟叔叔吹牛,李帅在和我父皇谈前方的战事,李绩找我母后给他几个丑女儿做媒,我九叔在和十三叔拼酒,刘弘基他们在流着口水看歌舞,哪有我什么事,对了,我父皇把我小姑姑嫁给了薛万仞,那就是个傻子,小姑姑惨了。“正滔滔不绝的讲述宫里的事,忽然发现三个捧着礼物的孩子在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匆忙,身上什么都没有,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太子玺印,在三个孩子的青衣上每人盖了一个章,然后说:“给你们每人一次求我的机会。“说完就坐在毯子上,没脸看三个孩子的失望的眼神。
云烨似笑非笑的对三个孩子说:“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这是天大的机缘,太子可不轻易许诺,衣服收好,等自己有了难处,就去找太子。“李承乾有了里子和面子,这才稍解了尴尬,端起酒碗,说了声饮胜,就一口闷干,只是一小碗酒,就让他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那三个混蛋也是一样。
云烨嚼着蚕豆看四个白痴,一罐子烈酒浓缩成了大半罐子,不兑上新酒能喝?“程处默好不容易坐稳了,摇着头说:“好酒啊,入口轻柔,为何到了肚子里就造反了?”
云烨给自己的酒碗里兑了新酒,慢慢的品,滋味确实不错,还好,四个人里面没一个傻的,迅速学会了如何和这种酒,场面也文雅了好多。
“烨子,我们进城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没看见哥哥马上的雄姿,是你的损失。”长孙冲撕着猪肉问云烨。
“我家的庄户出丁六十七人,回来的就剩下五十三个人,有十四个人战死沙场,还有两个残废了,我哪有心情去高兴啊,走的时候,可是我亲自送他们去的,我数了三遍,没错,就是六十七个人,回来的时候我也数了三遍,加上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一个没了胳膊的,就剩下五十三个,心里堵得厉害。”
“狗屁的心思,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茫茫戈壁,沙漠,走一趟都要命,更不要说还要作战,大唐想要商路,想要你说的棉花,想要人家国库里的财宝,想要土地,那就要靠将士们拼命,这些东西谁都不会轻易的给别人,不死人可拿不到。”
程处默喝一口酒,面无表情的对云烨说,随即,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只见上面全是密密的伤疤。
“这就是我攻城的时候,高昌人给我的纪念,如果不是你给我造的铠甲管用,这会你大概在我家吊孝呢。承乾稍微好点,他俩比我好不到哪去,虫子的亲卫死光了,所以才下令屠城,坏人的屁股快成四瓣了,才抓住高昌太子,烨子,你现在也是将门,死了人心里不舒服也就是了,不要挂在脸上,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在岭南征伐的时候没死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