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拦地冲到俘虏旁边,挺起长矛就刺,眼看那个俘虏就要死在长矛之下,一道人影蹿出跟在桐的身后直撞过去,将他撞得一个踉跄,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桐怒吼一声,翻身抓起长矛就要爬起来继续。
然而,扑倒桐的人再次追了上去,两个人在地上扭作一团。苏衍这才看清那道阻拦的人影原来是荆。
“滚——”桐通红的双眼择人欲噬,眼看场面愈发不可收拾。榛和布谷他们才赶过去七手八脚地把桐制住。
桐还是剧烈地挣扎,发出一声声怒狮般的吼叫,让人听得心里直发颤。
“住手!”苍老的声音高喊道,压过山洞里的嘈杂,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喝惊到,苏衍也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看向声音的发源点。
原来是慕兰族的六位长老之首的囚牛伯。
囚牛伯看到场面终于控制下来,刚要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拄着长矛的身子也随着咳嗽在颤抖。
苏衍连忙上前去,拍着囚牛伯的后背。这位老人是慕兰族辈分最高的,在部落中威望很高。
囚牛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轻轻推开了苏衍,撑着长矛颤颤巍巍地挺直身子,目光慢慢扫一了圈,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停留片刻,恍若实质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难以自制的低下脑袋。
中间摁着桐的几个人也悻悻地退到一边,榛走过来扶住囚牛伯的臂膀。
桐翻身坐起,却也不再冲动,呆坐了片刻后,突然捏紧拳头昂起头猛的一声长啸,这声呐喊中透着无尽的伤痛与悲愤,直刺人心。
桐的呐喊终于衰竭,满脸涨得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眼高高凸起,却也没做出什么举动,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只是肩膀难以察觉的轻轻颤抖让人知道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能放过他们!”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上一次羚琅族强占我们狩猎的地方,这次直接跑到我们部落来抢夺,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闹嚷起来,群情激愤,一个个唾骂着羚琅族的无耻和贪婪。清醒着的俘虏们都瑟缩起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囚牛伯朝苏衍那边瞥了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羚琅族伤我族人,抢我牲畜兽皮,理应受到惩罚!天神要让他们变成奴隶!”
苏衍浑身一震,羚琅族的所作所为确实该死,可是他们不是野兽,而是同我们一样外表的人类,处死的话太过残忍了。他实在想不到囚牛伯会说出这样前卫的神棍语言,特别是‘奴隶’两字,是否预示着奴隶社会就要到了!
听到囚牛伯的这句话,原本安静的人群又炸开了锅,大家都不知道‘奴隶’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也听出这些俘虏不会抵命,都嚷嚷着不满这个决定。
囚牛伯顿了顿,再次看了看苏衍,抬起长矛指着俘虏中最凶悍的一个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天神说不能原谅。”
此话一出,众人都愕然地看着囚牛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衍转过身,嘴角抽了抽,实在没想到囚牛伯的神棍天赋这么高,这种一张一弛的心理战术很快就会把大家说服的。
人群又激动起来,期待地等着囚牛伯继续说下去。
山洞里再次鸦雀无声,只有火偶尔发出两声噼啪的爆响。
囚牛伯把目光从那个俘虏的身上挪开,缓缓扫视一周,才说道:“他杀害了纳鹿,应该让纳鹿的家人处置。”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按照平日的规矩,这些俘虏可以作为交换物与友好部落交换物资或女子,当然,如果己方死了人,也可以把俘虏作为人祭。从来没有把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