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被带到孔铭扬面前的爆料人,也就是丽华接触的杂志社的那人,一看到孔二少,腿立马都软了,差点吓尿,二爷名声的震慑,并没有因为这几年的修心养性而有所减少。
无需二爷多问,那人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交代的清清楚楚,连当天喝的什么饮料都交代了。
除了知道是个女人,可用的线索却是丁点全无,不过,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的潜力无穷限,只要你肯挖。
那人临走前,二爷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他。
可正因为这样,那人则更加的害怕,像他这样身后没有背景的人,毫无声息地消失,对于那些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
这位吓尿的仁兄,最后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颓然地摊在沙发上,心里那叫一个心如死灰,看孔家如今的态度,分明被惹急了,要追查到底。
你说,自个儿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去捅蚂蝗窝呢,这不是纯粹找死的节凑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说什么他也不甘。
这位仁兄红着眼睛,从沙发上窜起,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屋子都快被翻了底朝天。
不过,你还别说,还真被给翻出了救命的东西。
这人有个习惯,跟人谈话,喜欢开着录音,那天见丽华时也不例外。
精明一时的丽华,忽视了这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人家给录了音,全盘毁于一旦。
此时,丽华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没有了志得意满,没有了纹丝不动地笃定。
“不……不,不,这不是我,这是有人陷害我,这不是我说的,是有人冒充的……”丽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语无伦次,一步抢先要去抢桌子上的那支录音笔。
没有人阻拦。
丽华拿到录音笔,手毫无章法地用力按着上面的按键,试图停止声音的继续播放,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相信这声音是她的。
可越紧张效率越低,里面的谈话声,继续不断地传到客厅里的每个角落。
丽华着急愤怒之余,一把将录音笔摔到对面的墙上,嘎吱一声,录音笔断为两截,声音终于在客厅内消失。
孔铭扬从桌子上端起两杯水,一杯递给身边的媳妇,一杯喂怀里的闺女,头也不抬,云淡风轻地说,“你摔了这支也没用,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媳妇,将你包里的拿出来……”
丽华惊慌失措,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镇定,一听还有,不加思考地奔向苏青放包包的位置,却在中途被老祖宗一掌拍向客厅对面的墙壁上。
“小小年纪,心思居然如此歹毒,丢人现眼呢,都丢到京市来了,哎,老头子的这张老脸,你说,往后我还怎么好意思去见人家家长,没脸啊,六子,我也不要活了,也没脸活了……”老祖宗捂着脸,朝六子族长哭诉。
六子原本是一肚子的火气,攥着拐杖的手,差点没将拐杖捏碎,丽华这孩子算是在他眼皮底下跟小玉一起长大的,他老人家阅历无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孩子心思深沉。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胆子如此大,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不但丢了族人的脸面不说,还损害了亲家的名誉,尤其是孙女。
一个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名誉,有了这层污点,你说,小玉这孩子还怎么出去见人,走过去指不定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呢。
这丽华心思真够毒辣的,害人专挑人的死穴捅啊,自小就单纯善良的孙女,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会让她产生如此大的恨意。
六子在这边又气又心疼孙女,老祖宗却还在一旁搅合,一时间弄得是哭笑不得。
您老人家不想活,没人拦着您,我这也满脑子的包,不想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