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尝,有苦一道捱!”
就算不信刘秀,他也不会不信刘縯,那张真诚的红脸决不会欺骗朋友,出卖兄弟的。
“哥,你在想什么?”
玉楼担心的柔声在耳畔响起,他这才猛地惊觉:原来不知不觉早已走进自己卧房。
他轻轻抚了抚妻子头发,又瞥一眼床上熟睡的儿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暂时什么都不说吧,免得吓着他们,反正,只需等三天,三天而已。
三天后。
接应的汉兵并未如期出现,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汉兵内讧,一个叫刘玄的汉室宗亲用阴谋诡计杀死了他的同宗刘縯,还把刘縯的许多得力部下一同害死了。
“那,刘縯的弟弟呢?就是那个刘秀。”
吴汉感到一阵心痛。
“刘秀?据说他得到消息立即打了份辞职报告,还附带了一份检讨,然后关起门来反省,连兄长的吊仪也免了,刘玄觉得过意不去,不但没追究,听说还给他把官爵升了升。”
经堂。吴汉母子四目相对,俱是怅然若失。
“唉,真是好事多磨!这刘秀,这刘秀敢莫是假货吧,如此没有出息,怎能成得大业!”
吴汉不答,他还在为刘縯难过。
刘秀当然是假货,别人不知道,他吴汉总知道的。
不能成大业怕倒是未必,经过这件事,他倒觉得这个结义哥哥恰是最能成就大业的那路人。
“只是这大业的成就对天下苍生,还有对我们一家是福是祸,实在未可估量呢,唉!”
注释:
1、三老:村长。
………【(二十七)】………
这乱七八糟的大汉军果然很有些要成大业的样子,这不,半年不到,荥阳以东的大新疆土,都已被或衣甲鲜明、或破衣烂衫的大汉忠臣们插上了汉家的红旗,尽管这些忠臣中十成倒有五、六成,半年前还不时往长安城派使者,屁颠颠地给大新皇帝送那些三条腿蛤蟆四只角山羊之类的“祥瑞”。(看小说到顶点。。)
“就连严尤也、也……是真的么?”
玉楼问这句话时,身体和声音一齐颤抖着。初夏时分,天当然不冷,是她的心在冷。
吴汉不答,默默点了点头。就在前几天,严尤跟他的死党陈茂不知从哪儿拽出个叫刘望的汉室宗亲,在汝南立作皇帝,自己当了不知大丞相还是大将军。
玉楼黯然了。她还是小姑娘时,严尤就是虎贲中郎将,整天跟在父皇车前马后,她还听人说,父皇还在汉朝作什么侯的时候,严尤就已经是他的贴身卫士了,记得父皇曾说,就算天下人都背叛,王邑和严尤也是决不会背叛的,可是如今,唉!
想到这里,她的心忽地一紧,下意识瞥了丈夫一眼。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把吴汉的脸照得阴晴不定。
“哥会不会也……不,哥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人。”
她这样想着,心还是怦怦直跳。
吴汉怜惜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军务繁忙,我先出去了。”
哥是好人,哥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人。
可是好人不一定就不会做她最担心的那件事:那些在关东造反的饥民,那些被大司马莫名其妙装进笼子抓来的“刘秀”,又有几个不是好人呢?
“娘,娘抱!”
小斯原张着双臂,摇摇摆摆地从门外走近,险些被门槛拌个跟头。
玉楼忙不迭奔过去拉住儿子,正待安慰几句,便听得街上金鼓大作:
“长安城派出讨贼的王师已经到关上了!”
这路王师论人数当然比不得昆阳之战,但也好歹有五、六万,把个小小关城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