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哥是被逼的,他冤枉的啊……”
于学忠一边说,一边小声哭泣,鼻涕一直拖到的草地上。
葛里蓝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对于学忠道:“你朝那边跪下,不要朝后看。”
于学忠心里有些愕然,他望了望葛里蓝坚定的目光,便老实的背着葛里蓝跪下,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于学忠记着葛里蓝的嘱咐,虽然心里好奇,却不敢稍有回头,连余光都不敢多望,死命盯着前方黑黝黝的灌木丛。
葛里蓝慢慢从脚踝处摸出一柄匕首,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于学忠身后,刚想抬手,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直直的倒了下去。
于学忠大惊,赶紧爬起来朝葛里蓝扑去,一面焦急的问道:“主子,主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可摔着哪里了?”
过了半天,葛里蓝再次悠悠转醒,借着明亮的星光,葛里蓝看到边上一脸焦急的于学忠正望着他,看到他转醒,于学忠长吁一口气道:“主子,您可醒了,您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可摔到哪里了?有事您吩咐一声便是了,您的伤要不要紧……”
葛里蓝暗自叹了口气,对于学忠道:“我不是你主子,你主子已经死了,现在明军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于学忠听到葛里蓝不肯当他的主子,脑海有些迷糊,想了想问道:“主子,奴才这两天被关在牢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到底发生啥事了?明军怎么就好好就打过来了?岫岩这些屯堡就没有出兵相救吗?”
葛里蓝满脸的痛苦之色,咬牙到:“你回来那晚东江明军突然大举围困岫岩城,原本城里驻有正红旗一个牛录,还有察哈尔半个牛录,外加七八百包衣辅兵,没想到听到明军登陆,城里的包衣大举起事,到处杀人放火,疯了一般,后来正红旗甲喇章京见弹压不下去,加上明军哨骑已至城下,那个甲喇章京竟然不敢抵抗,开了北城跑了!可叹堂堂正红旗,我大金数百精锐甲兵,竟无一个是男儿,把岫岩扔给明国,自己跑了!”
于学忠惊得口瞪目呆,葛里蓝又道:“正红旗一跑,岫岩境内屯堡的包衣也收到风声,开始大举起事,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的刀枪,唉,堡里原本没剩多少甲兵,巴海老爷带着红甲兵抵抗许久,汉狗虽然武器精锐,但架不住身体细弱,又怎么会是我大金勇士的对手?没想到素来精明的巴海老爷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身边伏着一条毒蛇……”
于学忠听到这里,激动的不能自制,站起身破口大骂:“赵奔山,一定是这个赵奔山!这个狗奴才,俺知道一定就是他,这个狗东西,平日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阴险小人!巴海老爷当初就该打断他两条腿,早打断他的腿今日便不能害人了……”
于学忠说完突然觉得有些矛盾,既然赵奔山这么阴险,那巴海老爷岂不是个昏庸无能的蠢货?他觉得这样说是在亵渎主子的智商,于是便把怒气对准赵奔山,十八代祖宗一个没跑,全给他恶毒咒骂了个遍。
葛里蓝也不打断他,等他骂得没有新意后才道:“是啊,事出突然,大伙儿都呆住了,虽然把赵奔山那个狗贼剁成了肉酱,但巴海老爷一死,加上听到说大部明军朝这边赶来,大伙儿心无斗志,便冲出堡外,朝盛京方向退却,我不小心,走转身的时候被砍伤了腿,走不了啦,只好爬到这里暂时躲避起来,只盼养好了伤,在找这些狗奴才报仇雪恨!学忠,你知道是谁砍伤我的吗?是我家养的那个包衣!这些汉狗每一个好东西?”
葛里蓝想了想又道:“学忠,你别多心,我没说你。”
于学忠摇摇头:“主子,奴才不是汉人,奴才是八旗的人,那些狗奴才忘恩负义,不是什么好东西。”
葛里蓝叹口气道:“当年,老汗也的确是杀了不少汉人,今日他们得势,掉过头来杀咱们,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