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飘然跃下。剑气涤荡之下,甚是潇洒。比之方才陶轩,自然要好看得多。
陶轩本来因百花楼主忽然插手提了一口气,此时又放下心来。
之前黄少天消失许久,谁知道他原来坐在二楼栏杆上喝酒。现下这年轻剑客似笑非笑抬剑阻了张佳乐,眼睛却看着叶修:“要打当然是先跟我打。这几年叶修欠我多少场比试,如今五场里怎能不先还一场来。叶修你说是不是?”
原来张佳乐是想搅了眼下这滩浑水,好让叶修趁乱走人。然而他与叶修一向表面看上去关系恶劣,旁人倒真是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私仇。黄少天上前解围,一为着多年情义,二也是存着让叶修留着力气好痛快打一场的心。这两人各怀心思,却不想都会错了意。
叶修却是看得清楚。他还待说什么,眼角瞥见韩文清也起身,便道:“怎么,老韩你也要插一脚?”
韩文清抬手揭了面具便掷在地上:“这面具戴不戴有什么分别。”
叶修说:“一别数载,韩堡主依然一如既往。”
韩文清冷冷道:“我霸图自然一如既往,却有些人,戴了面具便自以为鬼魅,尽做出些鬼魅之事!”
陶轩变了脸色:“不知韩堡主此话怎讲?”
韩文清看都没看他,缓缓扫视殿中。一时竟有不少人受不了目光中的威压,纷纷低下头去。只听韩文清道:“要打便尽兴打一场,说那么些废话做什么!”他看向叶修:“你如今却待如何?”
叶修一脸无辜:“我怎么个如何?”
韩文清瞥他一眼:“少装傻。我看今日这般,也在你意料之中吧。可笑有人自以为运筹帷幄,却不知已在他人棋盘上。”
陶轩面色一青,随后竭力平息怒气,笑道:“韩堡主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快意江湖的人,何来什么棋盘棋子。”
韩文清不置可否,转头对叶修道:“现下你不过两条路,逃,或是打。”
叶修道:“这不废话吗老韩。当然是打。”
韩文清道:“你若逃,那便是换我来追杀你。”他又道:“自己打?”
叶修笑:“怎么,你要帮忙?”
韩文清淡淡道:“亦无不可。”
叶修本是开个玩笑,听到这句话倒怔了怔。他很快回过神:“当然不必。”说着,远远朝殿前的诸人点点头,依旧是懒散的模样:“既然要了结此事,便从未想过要借力他人。”
“等叶修了却此间繁芜,他日相见,定然向诸位讨一杯茶喝。”
陶轩等了半天,此刻出声问:“叙旧完了吗?”
叶修微微一笑:“一点小事。这点时间,想来陶长老不至于等不起。”
陶轩颔首:“自然。”
殿中有眼色的都退了开去,露出一大块空地。陶轩踱至殿中:“既然是比试,不妨设个赌注。”
叶修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你事情好多。”
陶轩被噎了一下,咬牙:“劳你包涵。”
叶修很大度:“勉强包涵一下。”
陶轩只恨自己傻,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跟叶修废话,气掉半条命的只会是自己。他不再绕圈子:“若你输了,我要你手中那把伞。”
诸人都看向叶修手中那把伞。黯淡,老旧。只是一把寻常的破伞。
嘉世要这把破伞做什么?
叶修并不意外:“这把伞除了我,旁人怕是用不来。”
陶轩看着那把伞,若不是知道那是第一铸剑师以天陨铸成,世间绝无其二,他也许不会多看这寻常的破伞一眼。
天之陨,千年之中,也许才会有一块;而能得见,又得要万万之一的机缘。
他心念一转,并不欲外泄这破伞的天机,只是坚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