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不知自己招了什么罪,那帝君怒气分明是冲着她来,她从未学过一招半式,平时所做都是洗衣烧饭照顾起居,怎经得起这样的凶狠杀气,膝盖哆哆嗦嗦就要软倒,幸是龙九扶了她一把让这花一般的姑娘不至于成为倒扣着的大喇叭花。
龙九头疼的看着秦熠,他现在最是不想见到这人,简直是个人形炸弹走哪炸哪,他说:“雨泽你们都退下。”一群侍从犹获大赦连滚带爬的逃了。
一下子又变成了两人干瞪眼的局面,龙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还没穿戴齐整的外衣,啧了一声自顾自的整理衣服了,心想怎么弄的像自己宽衣解带拐人上床被人抓包了一样。
他在这儿思绪满天飞,秦熠却是忍到极限了,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去擒住龙九双手。
龙九实在被他这娴熟的动作折腾疯了,心里骂娘,脸上也没个好脸色,板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讨嫌脸,嘴角一撇吼道“秦熠你这身功夫练得不错啊!你这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动手让我看到你就想踹知不知道!”
“今天要说的事恐怕我不抓着你,就谈不成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差的能掉下冰来,未等龙九开骂他就一把扯开了他的前襟,直露出心口上的一道疤痕就露了出来,“我想问你这里的事情。”
龙九也是在大战中无数次从兽魔牙下滚过来的,身上疤痕并不算少,很多都记不清是狼咬的还是鹰啄的了,而左胸的这一条是他永远不会忘记。
龙九心情更差了,手一别就挣脱了桎梏,往前一推却没撼动秦熠半分,他知道秦熠想问的是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可他不想回答冷淡道:“这道疤你比我更清楚些。”
秦熠被他生硬的态度激了一下,被浇了盆冷水终于压住了莫名的怒气,龙九前襟还未合上,那条疤痕就在他眼前晃着,像无数次噩梦中一样让他心疼的都皱巴了。
“我……”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嗓子发堵,说出来的话都不自觉跑了调,“是我对不起你,可我身无长物无法补偿,如此说来却就剩下这条性命,你要,随时拿去。”
龙九拢好衣服,突然就觉着自己很无聊,他想装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却装得魂不守舍:“你的命没那么值钱,”他想轻笑一下缓和下气氛,但看秦熠的表情应该不是很成功,“帝君不必介怀,至少我浪荡一生也终究死得其所。”一番话他说的艰难,秦熠听的割心。
这是他们间最深的一道伤,只是轻碰就能鲜血横流。
龙九叹息一声,悲恸的过往他不提,愿意宁愿记得那些人是如何在酒肉餐桌上买醉在温柔乡里快活,也不愿意想起他们是怎么死去。在光辉的事迹又如何?还不是往黄土里一躺无知无觉了。他下了决心,直视秦熠,目光灼灼道:“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提你也就不要再问。”
秦熠沉默,龙九比他矮一点,眼睛是很暖的黄色,直视的时候会让他心软,站的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皂角的清香也能感受到他不安的轻颤。
秦熠一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他忍不住的想,你重视的人现在还可以活蹦乱跳的给你甩脸色看,上天对你是多么的宽宥。
龙九反应过来时,就被他抱在了怀里,秦熠的脑袋轻轻的搁在他的肩膀上,两臂虚虚的环过后背,他本能的想挣扎想骂人。
却他听见秦熠在他耳边轻声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认识秦熠时间很长,那人就像是个带了毒的刺猬,被扎到就非取你性命不可,一直用飞蛾扑火般的执着活着,很长时间龙九都觉着这个人都是为了怎样取胜而活着的,他这般好强,从不服软认输,算来这是龙九第一次能从他话语里听到不易察觉的,脆弱。
物以稀为贵,龙九当时就傻了,愣愣的居然也没推开。
从那天之后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