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会,你近视越来越严重了,看人都看不清了。”王达权的目光停留在三月脸上,目光如炬,像是要把她看穿。
“这可不能怪我。”杨沫阳算是明白,他舅这是在跟他打游击战,明着是说他眼神不行,看人不准,提醒他近段玩游戏太过了,实则说他认错人了。
“人三月姐上次说了,她就长一张大众脸,撞脸率奇高。”话音刚落,三月咳嗽了一下,手抖了抖。
王达权也忍不住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调侃:“这话亏你想得出来。”一时之间气氛好了不少。
谢爸爸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脸上尽是为人师的担忧,一脸严肃地说:“杨沫阳,你今年就要升学考了,不要天天玩游戏,腾出点时间看看书,现在的学生还是作业太少了,对了我书房里还有好几套试卷,你拿两套回去写。”
事不关己的两人忍不住偷笑,杨沫阳当然只有听的份,一脸的苦大深仇,再三保证一定会腾出时间看书,好好写作业,谢爸爸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犊子可教,一高兴把试卷全送杨沫阳了,孩子苦着一张脸。
谢妈妈热情地留他们吃午饭,最后他们并没有留下来吃饭,谢爸爸谢妈妈要三月送送客人,三月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在楼道口王达权停住脚步,淡淡看她一眼,蹙着眉吐出一句话:“回去吧!不必送了。”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特地推了几个应酬,只为看她一眼。
“是啊!三月姐姐,不用送,我们识路。”杨沫阳插嘴道,十多岁的年轻小男生,笑起来格外阳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杨沫阳在某些方面太像以前的他了,他那种男生,不像苏安谟那样鹤立鸡群,清高孤傲,不易亲近,反倒是性格大大咧咧,张扬鲜明,在男生中玩的很开。
可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思深沉,不苟言笑,眉眼沉郁,她是再也看不懂半分。肖想她自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傻姑娘,再也回不去了,时间没有饶过他们,他们又何尝饶过了时间。
两个世界的人本来不该有交集,可命运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谁都不能抗拒,所以多年后的自己,不信自己,不信他人,只信自己。
十年前的水木,到处都是歌舞厅,光水木河周边就不下百来家,以前水木风气不好,大家观念也保守,大家认为出入歌舞厅的人多半是不正经的人,不是黑帮就是混混。
三月从小就听话,对这种地方也是避而远之,要不是因为沈晔,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种地方。
沈晔的心乱了,喜欢上了一个叫王浩的社会青年,两人很快就陷入了热恋,沈晔人长得好看,性格大方,王浩带她出去倍有面子,开始带着她混迹于各种歌舞厅。
直到她喝醉酒整夜未归,三月才明白事态的严重,劝说她不要晚上去这种地方,女孩子一个人多危险,家里人说里面的人都打架,都赛车,都测妹子。
于是第二天晚上,沈晔就拉着她一起去了,沈晔已经玩的很开了,不一会儿就被王浩带着进入了舞池,很快就和形形□□的男男女女融为一体,灯光迷离,带着人也迷醉了。
三月打量周边,学生真不少,女孩子一个个都画着浓妆,着装时尚,端着酒杯,夹着烟,这是一个跟她平时所接触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都说每一个好女孩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坏女孩。
她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原以为会反感至极,没想到竟有几分浪漫,那酒真好看,那灯光也好看。
出于好奇,她沿着舞池走,刚好看到沈晔和王浩在跳舞,噪音太大,她喊了两句没被听见,干脆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等她,偷偷打量着这个让沈晔喜欢的男生。
终于知道沈晔为什么会这么迷恋王浩了,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眼神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