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噢,原来这位便是始煌宫那数千年不曾开启过的蔷薇殿的女主人!我是第一次见呢。细细打量,可不是,那鼻子和未岷一模一样,那嘴唇宛然是暮暮的。只是那袅袅弱弱的神态,实是不曾传于她儿女身上些许。——果然皆是命数,她万万不能做花肥的。我冥冥中似乎听到四周花木皆哀怨地滴了口口水。
“睡薇王妃请自重。此等非正式场合相见,王妃需向小君行双肃之礼,口称魔君才是合礼。”未岷冷冷道。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这熊孩子又在别扭了么。因着他娘亲当年犯下的错事,这些年未岷与暮暮对她不相见不相认不相通讯息。可我毕竟是比这两个孩子多活了无数岁月,见惯世情百态的,自然不似他俩这般看不开。总觉得血浓于水,犯下再大的错,那毕竟是他们的亲娘,给了他们生命的人。如今她既然知错,未岷又何必这般冷峻模样将她拒之千里呢?
“未岷你还是不肯认我么。”花肥——哦,此时该称睡薇王妃,以手拂心,哀哀哭了起来:“娘亲知道当年做下错事,愧对你父君与你们兄妹可是娘亲实是有许多的不得已啊娘亲与原赤乌两情相悦,实在是没有办法娘亲也没想到后来事情发展到那个样子你父君他一直说并不在意的,也不能全怪娘亲呀”
我听了她这话,原本对她的两分待见立刻去了一分:这根本没有知错嘛。未岷虽面无表情,然握住我的手渐渐冷了。这孩子,应该对他娘这话相当生气吧。可怜的娃。我握紧他的手以示安慰。
那睡薇王妃还在凄凄切切讲她多少情难自禁情非得已:“以前我想你们兄妹都小,不懂,所以我也没有希冀取得你们的原谅。可是现在,你有了这位姑娘,应该也当知道,情之一字,庶几难为人。你可以体谅娘亲,原谅娘亲了吧?”
哎?这个睡薇王妃,你果然误会了;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欲开口辩解,被未岷一个眼光拦住。他执我的手对睡薇王妃道:“如娘娘所讲,小君因有了这位姑娘,饱尝情之一味。”我与他相处万年,心里自然是很有灵犀相通的,立刻明白他意思,摆出那眉目含羞,唇齿带笑的神色,身若无骨,娇似不胜的形态,乖乖充当起重要道具。
许是很是满意我的配合,未岷冰霜般的脸上荡开一丝涟漪:“小君亦体会过娘娘说的情难自禁、情非得已。然小君还知道有发乎情止乎礼。就比如小君对这位姑娘。”未岷装得形色并茂,捧起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道:“既是情之所钟,自然当以我魔族的半界天下为聘,七宝龙车为礼,谕传四海八荒,迎她入我始煌宫为后,是为明媒正娶。”身上不知为甚,痒的很。
“而王妃的两情相悦,自始至终不过一场□□苟且偷欢,合该永生永世见不得光。竟还敢希冀那为你伤过的人的原谅与祝福?真真是荒唐与可笑。”甜言蜜语转瞬变为刻薄毒舌,未岷这熊孩子哟。
“未岷”睡薇王妃还欲分辨,未岷目光一沉,不容她说出口:“更更荒唐与可笑的是,本君记得王妃三月前广撒喜帖为王妃的小公子办一万零八百岁弱冠之礼吧?再加上怀孕的时间,可不正是本君与暮暮国破家亡下落不明之时么?王妃与原赤乌君果然好浓重的情意,好开朗的身心。小君再祝王妃与妖君,无忧无虑,无恐无惧,不离不弃,不嫌不恶。”
睡薇王妃终于承受不住,捂着脸瘫倒在地。未岷拉着我离开了。我虽略有不忍,却也觉得未岷的话很有道理,便也没去理她。
虽然嘴上说的厉害,未岷心中还是很难受吧,他的脸色那样苍白,手那样冰。我扯扯他的袖子,他停下脚步来:“怎么?”
我伸出手,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僵了一僵。可怜的孩子,想是许久未尝受亲人爱抚的原因。我慈爱道:“虽然你娘是个糊涂人,总还有师尊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