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整天端着个准世子妃的架子给谁看。姐姐不必理她。天后娘娘原是最圣明不过的,姐姐这模样,这通身的气派,才是世子良配呢。”
我大悔自己的多嘴多舌。斟酌了一下,婉曲地对她道:“我那日说无以为报恨不得以身相报,这个语气的重点原是放在报上,以身相报不过是个表示程度之甚的修饰语。修饰语,你知道,总是极尽夸张之能的。”
小婵通情达理地点点头:“人生原就是为着追求而存在的。咱们世子,在年轻一辈的神君中,的确不是很拔尖的,以姐姐的资质,有着更高的追求也是应该的。”接着便兴致勃勃地跟我普及起各个尚未婚配的神君的八卦来。
这小婵,委实是个妙人儿。我与她很是相契。时四海八荒平静无事,天帝陛下垂拱而治,天后娘娘更是宽厚通明,三十三重天多的是祥歌瑞舞,盛会佳期,一派融融。我以静养之名,每日里吃够了睡,睡够了八卦,八卦够了便随着小婵各处游玩,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然快活中却有莫名的焦虑潜滋暗长。我开始做梦,梦中有通天匝地红色的帐围,帐围那边,有谁欲突破重围,却不能。一个个夜里,我被一种绝望的窒息感惊醒。问药君,他只点点头:“受过那样重的伤,潜意识中难免有些阴影。”复与卫思点点头,匆匆离去,送来的药愈发的多了,也愈发的苦涩难以入口。我极怀疑卫思在药中故意下了诸如黄连之类的东西。但心中却有一股倔劲儿不想让卫思遂心如意,便淡然地将那一碗碗黑糊糊的药豪情冲天地一口喝干。困劲儿上来,同时有懵懂的轻松感上来一碗又一碗,便在这药水的浇灌下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梦中的身影终究飘渺虚无了起来,心中的焦虑也节节轻省。小晓说我许是快痊愈了,因为整个精气神儿变好了,也更爱笑更爱说话了更爱和她一起胡闹了。我也这样觉得。只是药君那边一日几次送过来的药却只增不减。
这一日小婵神秘地拉着我奔向灵霄殿,“帝上广召诸天大小尊神商议要事。刚刚听说任词将军也会来呢!”她带着我在凌霄殿外的广场上熟门熟路地找了几个视角好不易被发觉的藏身之地,然都已有人捷足先登。我看到那些挨挨挤挤翘首以待的仙子们,心中那一点点扭捏与不淡定迅速作云雾散。
终究还是来得晚了,好的地方都已被抢占完。小婵不甘心,带着我躲到离殿门极近的一处牡丹花丛中,嘱咐我一会儿大人们来了千万不能大声。
“其实一般的时候,咱们随便围观下,大人们都不会在意——谁不曾有过年轻的时候。只是像今日这样大的场合,却是儿戏不得,被发现了会受罚的。奈何有我亲爱的任词将军,怎么办怎么办,没有办法啊!”小婵的脸上满是倾诉的**。我亦知情识趣地满足了她这个**,迫不及待地请教她这任词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让咱们阅美男无数的小婵仙子如此把持不住。
“任词将军啊,那最最是高傲不逊邪魅涓狂不过的——诚然,我承认已经将这两个词用于太多人身上,但是等会见到将军你就知道了,唯有将军,才是最最担得起这两个词的。将军的生身来历无人得知,在八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中,将军以赫赫战功始为世人所知。世人赞以天之利刃任大将军。其实凭着将军的资历,原可进帝号封疆一方的,奈何将军那高傲的性子着实开罪了不少人。上代天帝在的时候,曾被他激的砸了手上的如意呢。这几千年据说略好了些。可是也很少出现在人前了。”
“可是我最爱的啊,就是将军这傲到不行的性子啊。将军他傲的有水平有高度啊,一般神君还没人那资本。话说将军那最最让我心折的一件事儿啊——这也是这三十三天的一件秘辛,知道了可不能在人前说。”小婵故作神秘。我忙不迭地点头。
“话说八万年前,那场地动山摇日月无光的神魔大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