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站长走出门,安德尔斯就下了床,慢慢站起身。
“哎,不行,你还不能动啊。”刚进门准备过来换药的护士着急地说。
“不要紧,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担心。”说着朝门外走去。
“先生……”
“小姐,我想出去透透气,该怎么走啊。”安德鲁斯回过头问。
“出门右拐,现在室外温度到零下三十五度,你会冻死的。”护士说着给他披上了件防寒服。
看着这个清秀的中国姑娘,安德尔斯心头一阵悸动,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孩子。”
“我叫……”女孩马上红着脸低下头,“我叫赵丽丽,我……我可不是什么小孩,我都24岁了,而且在北极站工作三年了,我可是这的老队员。”
“哦,好吧,你的名字很好听,谢谢。”安德尔斯笑了笑走出门去。
“喂……”
赵丽丽想要再说什么,可门已经被轻轻带上了。
走出黄河站的门,极地吹来的风撩拨着安德尔斯卷曲的褐色短发,但他却觉得,这风儿更在撩拨着他的心。
他仔细把那件粉红色的防寒服往身上裹了裹,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衣服上散发出的那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触碰到了安德尔斯内心当中最柔软的部分。
极昼时的阳光通过雪白色冰盖的反射穿过漂浮在空中的薄薄的雾气射的人心里暖融融的,就像黄河站这火红的二层小楼,给人以柔和与温馨之感。
“喏,那就是坠毁飞机的驾驶员安德尔斯。”后面传来杨站长的说话声。
安德尔斯回过头,看到杨站长笑吟吟的走过来,身旁还跟着……
他是……不……
这……这不可能!!
“科尔!安德尔斯失声叫道。
“科尔莱斯特上校,你要叫我上校,”跟在杨站长身后的一名身穿挪威空军军服的军官对站长自嘲似的说,“我们管理士兵是比较松的,和他们像朋友一样,所以惯得他们这么没大没小的。”
“哈哈,贵国对人权尊重是令世界赞叹的,人人平等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说起来容易,但要做的话真的是很难,这点值得全人类向贵国学习。”
“杨站长过奖了。”科尔莱斯特上校走到安德尔斯身旁使着眼色装作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说,“飞机的失事并不是你的错,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安德尔斯,你是挪威空军的英雄,跟我回家吧,你会受到最隆重的欢迎的。”
“谢谢,”安德尔斯和上校对视一眼,平静下心情接着说,“尊敬的科尔莱斯特上校。”
这时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面上开始徐徐起风,冰盖上薄薄的雪片被吹得纷纷扬扬飘散在他们四周。这时安德尔斯突然想起什么,向黄河站飞奔而去,正看见护士赵丽丽站在门口。
“谢谢你的照顾,”安德尔斯脱下身上披着的粉红色防寒服慢慢伸到赵丽丽面前说,“我要回国了,不过……我……我还会记得你的。”
他看着赵丽丽眼圈有些泛红,心里猛地一震。
但他心一横,头也不回的飞奔回了刚刚停稳的直升机。
赵丽丽颤抖的攥着防寒服,自己单薄的护士服早已被北极吹来的风穿透,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沸腾的血液在她的胸口翻腾,这感觉太奇怪了,她的眼睛紧盯着缓缓升起的直升机,直到它消失在了漂浮在天空的极地雪雾之中,仍旧久久不忍离去。
直升飞机上,看着定定的看着舷窗外茫茫冰原的安德尔斯,科尔莱斯特上校调侃说:“好了我们的罗密欧,快从你的罗曼蒂克中走出来吧,尊敬的布鲁斯·班纳教授。”
安德尔斯听后也微笑着回过头:“我相信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