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说,永芳顿时便镇定了下来。永芳对静虚师太似乎有种天然的信任。信任静虚师太就好似在信任自己一般。永芳轻声说道:“姑祖母,孙女不孝,这一年多来,一直不曾来见姑祖母。如今孙女出了事,却来找姑祖母,还在姑祖母面前哭了一场,孙女惭愧。”
静虚师太和蔼的笑道:“你有事便来找姑祖母,还在姑祖母怀里哭泣,可见你心里是念着姑祖母,是亲近姑祖母的。想来你在伯爵府,定不会在老太太跟前如此失态。”
“自然不会。”
“这便是了。你心里亲近姑祖母,信任姑祖母,才会如此。姑祖母见了,只有高兴的,又怎么会怪罪于你。”静虚很是平静的说道。
永芳听了,抬起头来,眼里闪着灼人的光芒,“姑祖母,孙女明白了。多谢姑祖母。”
“傻丫头,你本就聪慧,不过是一叶障目,暂时看不明白罢了。好了,说说看,究竟是何事,竟然会让你如此失态。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样子。”静虚师太和蔼的问道。
永芳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了会才轻声说道:“姑祖母,孙女心里实在是害怕担忧,这才失态了。”永芳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自从回到伯爵府后,孙女一直恪守规矩,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幸得母亲还有老太太眷顾,在府中的处境终于是有所改善。到了年底,母亲因为孙女的年纪渐渐大了,便张罗着给孙女说亲。先后相看了两家的公子。一位是丁尚书府上的,叫做丁存厚的,孙女也是见了,是个书生,才学也是了得。只是身子太弱了,从胎里带来的,没法治好,只能好医好药的养着。看着实在是吓人。后来又相看了一门亲事,便是定国公府三房的公子,叫做万真鸣的。身子骨倒是好,就是性子惫懒了些,贪玩了些,和人争论,脸上破了相。姑祖母也是知道孙女的情况,孙女因为那名声,婚事很是艰难。后来国公府不嫌弃孙女的名声,让人来提亲,老太太和母亲便应下了这门婚事。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到了七月却接连出事。先是丁家的丁存厚因病过世,却不想有人联想到孙女身上。接着就是前些天的时候,离着孙女大婚不过三天的时间,那万真鸣到外面喝酒,却不想和晋王世子闹了起来,最后竟然被晋王府世子给打死了。如此孙女的婚事便没了。如今这京城不光传闻着孙女是扫把星的话,还传着孙女是克夫命的流言。如今孙女的处境十分艰难,几乎已经是无路可走。孙女唯有求到姑祖母跟前,还请姑祖母怜惜孙女,能为孙女想个法子化解了这番劫难。”永芳说着,便给静虚师太跪了下去。
静虚师太表情严肃,听了永芳的话后,静虚师太也是唏嘘不已。看着永芳,静虚师太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段时间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真是难为你了。永芳,起来吧。此事让姑祖母好生想想。”
永芳站了起来,重新坐下。过了会静虚师太还没说话,永芳便说道:“姑祖母,孙女有时候就在想,孙女是不是真的是扫把星转世,是不是这辈子就注定了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如此说来,孙女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思,岂不是都是一场笑话。”
“永芳,你的心乱了。”静虚师太平静的说道。
永芳愧疚的低下头,“姑祖母说的是,孙女的心的确乱了。”
静虚师太暗叹一声,“永芳,姑祖母问你一句,若是此事无解,你可愿意就此后常伴青灯古佛,就此了却那尘世中之事?”
永芳傻愣,“姑祖母,孙女,孙女不知。”
静虚师太笑了笑,说道:“你说不知,其实便是不愿。也罢,你的心不在此,姑祖母自然不能勉强于你。”
永芳涨红了脸,低着头,羞愧的说道:“姑祖母,孙女惭愧。”
静虚师太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不必惭愧,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你的缘法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