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要长期驻扎,生根发芽,直到她的双手,在他的头上有所提醒,他才会不情愿地恋恋离开,依依不舍。那一次天长地久的狂吻和抚摸,使他们之间的那种明晰的关系,开始变得模糊而复杂,仿佛一条笔直平坦的路道,进入了一片原始的林地,开始变得弯曲而又时隐时现,时现时隐,捉摸不定。当他的双唇在她的唇上留驻探寻的时候,她眼上的泪水,终于从眼眶快活凄然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浸湿了床上深绿色的床单和大红的厚绒枕巾。当他像饥饿的孩子在她的双|乳上轮流吮吸的时候,她的哭声又一次由低到高,由慢至急,由淡到烈,哭声中夹杂着他听不清的喃喃细语,直到那哭声带动着她发抖的身子,使她的身子成为一架旋转不停的机器,在床上,在他的狂吻下面,哆嗦抖动,颤颤巍巍。
屋子里闷热异常。他就那么在她身上疯吻狂舔,舌尖和舌板忙个不停。及至当他用他全部的舌头和力量到了她两腿间的花地之时,她一直在他头上抓着挠着的手上,猛地就从他头上滑落下来,如同无力垂下的两股绳子耷在床上,而她原来尖叫不止、艳丽无比的叫床的声音,也猛地嘎然而止。这时候,他的狂吻,如同被切断了电源,失去了动力一样,也跟着冷丁儿嘎然而息,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脸色苍白,浑身蜡黄,不言不语,人如死了一样。他知道她昏了过去。他对她的Xing爱和狂风暴雨一样,使她的生命获得了一次一生难求的窒息。
屋子里在一瞬之间,变得和坟墓一样安静。他团团转着守在她的身边,忙乱地摇着她的身子,一连声地叫着她刘姐、刘姐,吓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汗水从他头上更加旺盛地喷将出来,滴落在她赤裸的身上和一团麻乱的床上。然在几秒之后,他就又突然从慌乱中醒了过来,镇静下来。那些军营中急救的常识,一股脑儿都回到了他的脑海,于是,他便从慌乱中稳住自己的手脚,三下两下地穿上那条军用短裤,首先到窗前打开窗子,再到屋门口开了屋门,尔后把一条毛巾被铺在门口地上,回去把刘莲抱过来放在毛巾被上,让她像条大白鱼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
风从窗子进来,又从门口出去,凉爽一下子就浸满了楼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天,刚才明亮的日光,现在已经消失。有一片巨大的云彩从天空飘过,荫凉像伞样遮住了师长家的一号院落。刘莲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吴大旺就那么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他有几次都想动身去掐她的仁中,去给她做些人工呼吸,可却是终于坐在她的身边没动。这个时候,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在家的媳妇,想起媳妇说她割麦时,把孩子栓在田头树下,孩子捉了一只蚂蚱吃进喉里,差一点把孩子噎死。想到他的孩子差一点噎死时,他痴痴地盯着她看,竟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她死了该有多好。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不知为什么就牢固地树立在了他的脑里,使他盯着她那细长白嫩、还没有一圈儿细皱的脖子看时,他的手上就忽地有了力气,有了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的一点冲动。
幸好,这个当儿,她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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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把头偏了一下,扫了一眼屋子和坐在她身边的吴大旺,仿佛转眼就明白了发生过的一切,无力地从地上坐起来,说了一句让吴大旺从未想过的话。
她说,值了,我这一辈子活得值了,让我刘莲现在死了,我也心甘啦。
听到她说到死时,他浑身哆嗦一下,仿佛他刚才一时可怕的荒唐之念,被她洞察了一样。为了掩盖,他朝她身边偎了一点,拉着她的手说,刘姐,你咋样?吓死我了,刚才你昏了过去,这都怪我不好。她却感激地看了看他,眼角又有了泪水,还又用手在他脸上摸摸,说你把我的衣裳拿来。他就去桌上取了她的衣裳,帮着她把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