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來打招呼,哪怕一時間叫不上名字,呂冬也能確定是呂家村的人,車停在路邊下來,正好頭頂上有路燈有花燈,照的東西主路燈火通明的。
呂冬略作打量,多少有點詫異。
這人細腿細胳膊的,大冬天穿著厚衣服,都叫人覺得手腳細的跟棍子一樣,跟李文越身體最差的時候,都有的一比。
可能是太瘦了,臉都凹了進去,導致眼窩下陷,人有點脫形。
所以,呂冬瞅著眼熟,一時間卻叫不上名字來。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喝酒又抽了煙,身上帶著股子怪味。
「不認得我了?」這人比劃著名說道:「是我啊!呂星!呂建寧家的呂星!記不記得?」
隨著他比劃,手伸出來,骨節異常明顯。
呂冬反應了過來:「星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聽到名字,就記了起來,還有些印象,這人跟呂春屬於一把里,但初中畢業就跑出去了,打那呂冬就再也沒見過,還不得十年靠上了?
據說是在南方打工,開始偶爾還回來過,呂冬倒是沒遇上,後來回來的次數好像就少了,反正村里很少有人再提,要不是今天遇到了,他都忘記有呂星這號人了。
實在是太多年沒見,這人又脫形了。
呂星問道:「大晚上的,幹嘛去?」
呂冬指了指車上:「這不送媳婦回家。」他好奇問道:「星哥,你咋瘦成這樣?」
「這兩年在南方過得不太如意,娶了個媳婦,折騰的厲害,不提了,不提了。」呂星不停在面前輕輕揮手,似乎想把不順心都扇掉:「過的不順心,人有點抑鬱,吃不下飯去,就給瘦成這樣了。」
呂冬客氣一句:「這次回來,好好在家養養。」
呂星順著他話說道:「是得養養。」他突然問道:「聽說呂春轉業當警察了,還幹上派出所所長了?」
呂冬說道:「是,就在大學城,小三十個民警,七八十個聯防,快跟上個小型分局了。」
呂星又問道:「經常回來不?」
呂冬聽他問得有點奇怪,又想起倆人是一把的同學,說道:「幹這種工作,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空經常回來,別看隔著這麼近,一個月能回來兩三回就不錯了,大多數時間還是吃頓飯就走。」
「真是忙。」呂星笑著說道:「還想著他啥時候回來,找他吃個飯來。」
他指了指汽車:「別讓你媳婦等久了,有空咱再拉。」
呂冬說道:「行,星哥,你慢點。」
看著呂星上了馬路牙子,歪歪扭扭的走進村前廣場,呂冬上了車,往大學城開。
「你身上啥味?」宋娜問道。
呂冬抬手聞了聞,說道:「剛碰上個村里好多年前出去打工的,可能從他身上沾了點,這味怎麼這麼怪?」
宋娜降下車窗戶,戴上羽絨服帽子:「吹吹風。」
呂冬也把窗戶降下一些,冷風吹進來,好多了。
來到學府文苑,送下宋娜,又放下東西,跟宋爸宋媽說了幾句,時間不早,呂冬就打算回去。
小區裡面車多了,掉頭比較麻煩,乾脆從南門走。
快到三號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呂春從一輛桑塔納上下來,呂冬停車打招呼。
「大哥,剛下班?」
「開會學習,剛回來。」
呂春見到呂冬是從北邊過來,問道:「送小宋回來?」
呂冬應了一聲,想起剛遇到的人,說道:「剛才出村的時候,我見到跟你一把的呂星了,就建寧大爺的大兒子,這些年可能吃了不少苦,人都瘦的快脫形了。」
「呂星?」呂春倒是挺奇怪:「我得有十年沒見過他了,都快忘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