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不得,再也見不到方祖斐。
這要看懷剛了。
祖斐到寫字樓去找沈培。
天色已黑,寫字樓卻燈火輝煌,眾人都沒有離去的意思,沈培當然還沒有下班。
她正得意洋洋地喝咖啡呢,像是剛剛成功地辦完一宗交涉。
看到祖斐,她訝異,「什麼風把你吹來,正在交蜜運的人,不應有那麼多時間。」
「我有話要說。」
「說呀。」
「你得先答允我,即使你不信,也不准說我荒謬。」
「你要結婚了。」
「不不不。」
「你要辭職他去,要命,周國瑾會剝你的皮。」沈培蹬足。
「你聽我說。」
「祖斐,你的臉色不大好,你並沒有充分地休養。」
「你聽我詳細說,別打亂話柄。」
「你要同鄭博文複合。」
「沈培,求求你。」
「難道祝志新肯離婚?我不相信。」
「沈培!」
「對不起。」
房間裡頓時靜下來,祖斐反而不知如何開口,私人的事,應當私自處理,但祖斐想得到沈培的忠告。她咳嗽一聲,從頭到尾,把有關靳懷剛的事說了一遍。
沈培越聽越新鮮,雙目睜得像貓眼似的,瞪著祖斐。
她一點也不相信這個故事。
若不是祖斐一早約定不准取笑揶揄譏諷,她早就直斥其非。
可憐的祖斐,感情上兩度失意,已令她鬱鬱寡歡,難得再遇到一個談得來的異性,但他又刻意疏遠她,此刻她健康又不濟,三下五除二,胡思亂想起來,什麼一層透明銀幕似的看似真卻無形的假山坡……
沈培想建議祖斐到療養院去接受檢查,這還得詳細與周國瑾商量,她不敢唐突。
祖斐見她發呆,問她:「沈培,你有什麼意見?」
沈培吞一口涎沫,覺得困難之至,過一會兒她說:「祖斐,你知道我與大姐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支持你。」
祖斐鬆一口氣,點點頭。
「祖斐,他要是不肯見你的話,你追到天腳底也不管用,徒然惹他煩躁。」
「我肯定他喜歡我。」
「祖斐,這不是你的作風,平日你最順其自然,從不強求。」
「這一次我覺得應該爭取。」
「你愛他?」
祖斐不回答。
「祖斐,過些日子,我給你介紹朋友,我手頭上有的是人,我們沈家是大族,表兄表弟堂兄堂弟已經一大堆。」
祖斐說:「他幫過我,沈培,我也想幫他。」
沈培無奈地攤攤手,她忽然想起來,忍不住問:「那日你同大作家談過些什麼,這可是他新故事的部分大綱?」
祖斐立刻抬起眼,「你不相信我。」
沈培說:「慢著,祖斐,慢著。」
祖斐提高聲線:「你不相信我。」
「噓,祖斐,你靜一靜。」
「你以為我瘋了是不是,你以為我發神經?」
「祖斐,我沒有這個意思。」沈培額角冒出汗來。
「我以為你是忠實朋友,由此可知我是太天真了,是我不好,我學藝不精,我的事,原應由我承擔,我也很忙,自顧不暇。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再見。」
祖斐取過手袋,轉頭就走。
沈培來不及穿鞋子,赤腳搶上前去,擋在祖斐之前,不讓她走,順手關上門。
「坐下。」
祖斐不肯坐。
「坐下。」沈培命令她,「不然我叫大姐來。」
「說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