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资绰约,身行修长,一件白色披风在微风中摆动更衬得她气度不凡。他一时间竟有些发呆了,直到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动。
“在想什么呢,不敢看我,是有些心虚了吗?”我笑着问他。
他抬头就看进了她那双满是狡黠却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中。心里惊讶她又一次没有用“朕”这个皇帝特有的自称,而是用了“我”。而且她说他“心虚”,是在暗示他什么吗?难道她已知那个猎苑深处阻止她射杀小鹿的人就是他吗?他微垂了眼睛,说:“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却惹得皇上如此猜想?”
“不,只是今个儿围猎时,却见一女子格外像你。”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果然,眼前的男子身形一滞,眼底一抹惊慌。
“皇上说笑了,臣妾身单力薄,如何像女子般骑射——”刚说到这儿,他顿觉失了口,她只说一女子像他,却未说是何种情形之下。果然,她的嘴角已微微翘起。
“这么说,这支铜箭也不会是你的喽。阻我狩猎,可见不是什么好物,干脆让宫中工匠融了它去。”我拿出那只箭,故意说道,边看着他的眼神。
“不—”字的音尚未出口就被他的齿咬碎在红唇间,看着他的一泓秋水自我拿出那铜箭后就紧紧追随,不舍不弃,我的心顿时灼痛起来,恨不得手中生火立刻将那刺眼的东西烧个灰飞烟灭。然而,看他一幅揪心的样子,就仿佛在我手中的不是坚硬的金属,而是脆弱的陶瓷,我一扬手就会立刻破碎了般,终是不忍再逗他,也不愿再拆穿他。
“既然安公公将这受伤之鹿送你这来,而这箭又救了这鹿,也是和你的缘分,你就先收着吧。”我张开手来,伸到他的面前。
他迟疑地却又欣喜地伸过手来,修长的指划过我的掌心,我突然收手,紧握他的柔荑,将他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就势揽过他的柳腰。
“不要啊,皇上。”他慌了手脚。
“我完璧归赵,你难道不想感谢一下我吗?”我制止她的挣扎。
他不敢再动,因为一动,她抱得更紧。
最后一缕殷红如葡萄酒般的光也随夕阳没入远处的山丘中。月亮却还没有升上来,四周一片深色,他被她锢在怀中,只听见她的呼吸声。
初春的晚风仍是有些料峭,他的衣衫却不厚,隔着这层衣衫,就是她温暖的怀。
扑通,扑通。又急又响,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他已经分不出来。外面簌簌的风吹着迎春花藤蔓的声音,清晰又遥远,他再一次闻见她披风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皇上要臣妾如何谢?”他在黑暗里轻轻问,声音有点不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儿,让我辗转反侧的男子,现在在我的怀里,柔软纤细,带着一点夜幕的沁凉,仿佛有些男子沐浴后微微出汗的气息,渺渺淡淡在我的身边荡漾,纯净、幽香,迷离。
“一个吻,怎么样?”我的声音清柔而妖媚,气若幽兰。
第十三章 刺客
“一个吻,怎么样?”我的声音清柔而妖媚,气若幽兰。
什么?她怎能说出这如此让人羞死的话来?他抬起头,幽幽眼神正好落入她略带邪魅的明眸中,就这么样的四目交接,竟然让他呼吸困难,忘了他应该反抗、应该挣脱出这个登徒子的怀中才是。
此时此刻,好像有暗流在两个人中间汹涌起伏,他无处可藏,她也没有话再说,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脸,他只觉得那温热的呼吸慢慢地向他靠近过来。他背后紧紧抵着她的臂弯,退无可退。
突然之间,意乱情迷。陌生的慌恐和莫名的期待,毫无防备,情潮一层压一层地漫上岸。他屏住呼吸,左手腕被她紧紧地握着,空着的右手本来是抵在她的怀中,防御着,现在却着了魔似的慢慢抬起,触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