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道:“接下来辜翱天花费了三年工夫,潜心参悟《盘印心鉴》,而后又用了两年多去芜存菁,将它与金丹门心法融为一炉,修为随之突飞猛进。到第六年他已突破知着之境,便又盯上了远在凉州的玄武门。”巫魁挠头道:“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又想找人借书看?”祁老二听得正过瘾,忙道:“老三,别打岔,听凌老宫主说下去。”凌云霄笑了笑,说道:“这回辜翱天便没了上次的好运。玄武门门主谭振相非但没有答应他借阅的要求,反召集门下弟子将辜翱天打成重伤,夺走了他随身带来的《长春真言书》和《盘印心鉴》抄本。”石玑娘娘笑道:“还是这谭振相干脆,不似法本道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凌云霄叹道:“可辜翱天又焉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养好了伤,费尽心机投入凉州玄星府作了杂役,两年时间里暗中将一套“玄星三十六变”的剑法偷学到手。
“而后埋首深山苦攻剑道,五年后终于在“玄星三十六变”的基础上自创出“翱天十四剑”,修为亦臻至通幽之境。”卫惊蛰默算了下,道:“那时他至多才三十二岁,竟能自创绝学,委实是个天才!”凌云霄纠正道:“不,应该说他是天才里的天才!他悟剑有成,出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复玄武门,用了一年半,处心积虑将谭振相以下三十九名玄武门在册高手一一击杀,夺了梦寐以求的《玄武心经》扬长而去。”石玑娘娘道:“好狠的手段,杀谭振相一个也就够了,何苦灭了人家一门?”凌云霄摇摇头,说道:“比起他后来的所作所为,这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后来二十年间,他或登门求借或明抢暗偷,约莫又寻上了七八家魔道门派。
“他的胃口也渐渐大了起来,不仅是诸般心法绝学,各门各派的魔兵仙宝也在劫难逃。”农冰衣“哈”了一声,瞧着毕虎道:“没想到这辜翱天还是你的同道前辈。”毕虎翻了翻眼道:“别胡说,自从有了清妹,我老人家早金盆洗手了。”众人不由莞尔,谈禹问道:“他惹了那么多仇家,便不怕被别人盯上么?”凌云霄回答道:“一来他的修为已颇为可观;二来他行踪飘忽来去不定,就算偶尔失手也能仗着过人机智脱逃而去。更重要的是他开始的这四十多年里,招惹的都是些魔道二三流的门派,真正的魔道高手也懒得去寻他晦气。”他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农冰衣立刻知机接过,招呼道:“老板,装满!”凌云霄接着道:“到了五十岁时,他已是大乘级的顶尖高手,可搜罗天下奇宝绝学的怪癖一点没改,反倒变本加厉开始找上魔道三宫,到后来连正道七大剑派乃至东海灵空庵也未能幸免。
“而且他还有一个人所不及的长处,大凡与他交过手的对手招式,他都能过目不忘,一一牢记,而后反复推敲化为己有。
“到后来,更能用魔教的功夫破去忘情宫的掌法,用越秀剑派的身法化解云林禅寺的疯魔杖法。”这时老板将酒打来,凌云霄无限舒畅地喝了一口道:“这下终于激怒整个天陆仙林,正魔两道联起手来围剿,把辜翱天打得奄奄一息,却留了他一条性命。”巫魁困惑道:“这是为何?要换作是我,一掌拍碎了他的脑瓜儿算数。”卫惊蛰微笑道:“想来各门各派失落的秘籍和魔兵仙宝,还需着落在他头上。”凌云霄拊掌道:“正是!但偏偏第二天夜里,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辜翱天还是逃了,而且这一躲又是三十余年。”毕虎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下可又够天陆各家喝上一壶了。”凌云霄道:“毕老弟说对了。三十年后辜翱天重新出山,由南往北横扫正魔两道。
“他先是暗中盗走各派的秘籍仙宝,再以此相挟,迫其掌门人公平决战。结果不言而喻,不到三年,稍有名气的仙林各家门派都被他扫了个遍,光决斗中战死的掌门人就有数十位。
“其中还包括碧落剑派、东海水晶宫这样的天陆翘楚,连当时如日中天的魔教教主铁金意也险些成了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