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寻了借口——回娘家看望有喜的大嫂。虽说是借口,但也实实在在是她回娘家的原因之一。
因为没有事先知会,到了侯府门前,刘氏撩起车帘对看门的门童道:“六姑奶奶回来看望老夫人,快开门!”
门童这才把门给打开,让马车进了府里,另外又让人进去通禀。
马车行到二门停下,刘氏先下车,而后把安若澜扶下来。
安若澜道:“先去给祖母请安。”
等主仆一行走到半路,宋嬷嬷匆忙赶了来,将人给迎到松鹤堂里。
老夫人已经在黄梨花木的软榻上等着,见人来了,当即站起身,上前两步将安若澜给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哭道:“想死祖母了,你可算是回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旁边的丫鬟婆子也都红着眼眶抹泪。
被这情境感染,安若澜鼻子发酸,安抚地拍着老夫人的后背,道:“澜儿也很想祖母。”
祖孙俩抱着抹了会泪,安若澜将老夫人扶回榻上坐下,自己着搬了绣墩,坐在老夫人脚边,祖孙俩絮絮说话。
过得一会慕容氏几妯娌也来了,众人又是一番眼红鼻酸,等情绪平复,已经过了两柱香的时间。
二夫人最是情动,不停抹着泪道:“以往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这下不在跟前了,就总觉着少些什么,这才一个月,就想得紧了,以后日子也不知怎么过。”
三夫人半嗔半怨道:“都怪澜儿招人疼,不然哪个这般想着她。”说着也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们算是体会了两次嫁女儿的感觉,自然是一次比一次难受,加上府里的姑娘们都嫁得差不多了,后院一下冷清许多,心里也就愈发想了。
慕容氏也叹道:“是啊,这一个个听话懂事的都出嫁了,只剩下群小子们,我们这日子是愈发闷了。”
安若澜心里自然是感动不已,但她实在不愿见这伤感的画面,闻言便打趣道:“这话若是被哥哥弟弟们听到了,他们定要伤心了。”
三夫人甩着拍子道:“别提那些狗不理的,省心得很。”
这话把众人都逗笑了,伤感的气氛这才好了些。
又说了些趣事调节气氛,等到众人神情都转喜了,安若澜才趁机说出来意。
“其实今儿回来,除了看望大家,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昨儿我去看望义父,义父跟我提了一桩生意,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回来问问祖母的意思,看有没有意向合作。”她本来就不打算瞒着母亲跟婶婶们,是以当着众人的人就说了。
“这……”老夫人迟疑了下,为难又惋惜地道:“跟着钟四爷肯定是有赚头的,就是怕侯府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盛京商圈里谁不知道钟四爷一向大手笔,他要做生意,前期投入的银子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负担侯府可承受不起。
安若澜猜到她会有此顾虑,道:“祖母不必担心,这生意虽大,但并非只是侯府与贺记合作,义父真正要合作的是卫家,我只是想着拉侯府入伙,投一笔小头,以后跟着吃些分红就行了。”
“原来如此。”老夫人松了口气,慕容氏几妯娌脸上也露出希冀来。
到底是老夫人心思缜密些,略一沉思后又问:“虽是小头,恐怕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数目,钟四爷可有说最低的限度?”
安若澜点点头,比了一个手掌,老夫人了然。
这下众人可犯了愁,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以侯府目前的情况,恐怕要掏了一大半的底儿,才能拿得出来。
侯府虽然也有自己的铺子田产,到底不是正经经商的,家产算不得丰厚。
倒也不是说拿不出来,就是拿出来后,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侯府一大群人恐怕都要缩衣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