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把他拉走。
方珍珠一直沉思。
過片刻周太太回來,她告訴方督察:「子瑜已與那柏少彬分手,暑假後子瑜原本將往哈佛升學。」
連導火線都有了。
「這柏少彬是個怎樣的人?」
周太太在極度悲痛下仍然維持優雅,「方督察,背後不說人非,你們去調查好了。」
方督察點點頭。
這時,周議員又撲出來叫:「除出柏少彬還有誰?他趁我們外游登堂入室來纏住子瑜,他膽敢向她求婚!他痴心妄想高攀與我周家結成姻親!他打得如意算盤——」
整張臉通紅的周氏再一次被妻子拉開。
方督察告辭。
王玫苦笑,「一無所得。」
「我們都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沒有證據。」
「去探訪柏少彬。」
柏少彬在大學裡是著名摔角手,孔武有力,方督察找到他時,他正與同學在運動場角力,英俊的他身上肌肉賁起,可以了解他為何吸引小女生。
體育老師代他抱不平:「這已經是警方第四次找他問話,我不明你們何以釘牢柏少彬不放,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是否家貧便是原罪?」
方督察問:「他家清貧?」
老師答:「是又怎樣?他住在廉租屋,父母均是藍領,在工地操作,但他有志氣,考取獎學金,年年名列前茅,警方對他不公平!」
這時,運動場內的柏少彬戰勝同學,抹著汗走近。
「警方還有話問我?」
「請過來這一邊。」
他這樣說:「子瑜遇害,我與她父母一樣傷心忿怒,盼望警方早日破案。」
方督察看著他不出聲。
「我愛子瑜,我們已私下訂婚,一等子瑜屆廿一歲就會結婚。」
「周議員反對這件事。」
「周議員看不起我,但是日久見人心,他會明白我是一個上進的人,我真心愛子瑜,他會接受我。」
「現在,一切已成過去。」
他別轉面孔,流下淚來。
「上星期三晚上即本月十三號十至十二時,你在甚麼地方?」
他抬起頭來,「我在明信堂做義工。」
「這麼晚?」
「我已與警方說過,我幫教會髹漆,一定要等公眾散去才可以進行,我自九時做到天亮,未曾離開,你可以問彼得神父。」
方督察點點頭。
她忽然問:「周子瑜可是一個嬌縱女?」
柏少彬答:「女孩子多數希望男友遷就。」
「聽說,她將往哈佛讀書?」
「結了婚也可以讀書。」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結不成婚,你會不會一廂情願?」
柏少彬低下頭,「現在,子瑜已經不在,也許你說得對。」
方督察表示問話結束。
助手王玫說:「一無所得,他有證據。」
「柏少彬太深沉、太鎮定、太無可疑了。」
王玫笑出來,「我們怎樣做?」
「去把他的底掀出來:派夥計與他父母談話、向他同學打聽他為人,我們去找彼得神父。」
彼得神父已屆中年,衣著樸素,態度謙恭,他真不是警方會懷疑的人物。
「當晚,柏少彬在這裡髹漆,我進進出出,有時給他一杯咖啡,他未曾離開過,牆上有隻大鐘,我清楚看到時間。」
「整整八九個小時,你未曾走開?」
「我的宿舍在教會後邊,我只回房休息過一會。」
「多久?」
「三十分鐘,我一定是盹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