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錄打入電腦,嗯地一聲,「她們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同事一怔,「這麼巧合?」
「一個住在南灣獨立洋房,一個住虎岩角舊式徙置區。」
「即是說一貧一富。」
「環境相差如雲泥別。」
「怎麼會同時抓進來?富有家庭應當妥善照顧孩子呀。」
「律師已經來過,說當事人時時醉酒鬧事,功課一落千丈,父母不在身邊,但擁有大量零用錢,造就這種新一代。」
「啊,社會的錯,那窮女孩更加有託辭了。」
陳督察唏噓,「我小時侯住木屋區,沒有自來水,大清早與放了學就得擔水喝,母親是人家幫傭,誰會幫我們做功課?那時也有壞人,可是我與兩個弟弟眼觀鼻鼻觀心,派報紙、做膠花、剪線頭賺家用,就這樣長大成人,既不怪社會也不怪娘親。」
「忽然到了這一個世紀,巧立名堂,甚麼兒童心理、親子活動……溫室里栽培多少怪胎。」
「偷竊若是為家貧——」
「違法不可以有任何藉口。」
「我還以為世上甚麼事都與金錢有關。」
「不,其實世上任何事都與金錢無關。」
「咦,天亮了。」
陳督察抬頭一看,果然,天已魚肚白。
她轉頭看電視監視器,只見那兩個少女依偎在一起,平靜地睡著。
「可憐。」
陳督察嘆口氣,「誰說不是,」她收拾一下,「我下班了,子女還等著我做早餐呢。」
「十八孝好母親。」
她離開了派出所。
兩個少女在拘留室醒來。
剎時間回到現實世界,不禁相視苦笑。
兩個人都面腫腫,手腳酸麻,這一夜不好過。
劉愛湄走到鐵閘邊大聲叫:「口渴,給水喝,渴死人了。」
有人送飲料進來。
「我的律師來了沒有?」
工作人員不去理睬她。
愛湄把水遞給新ju。
新ju喝了一口。
這時,拘留所大門打開,尤律師走進來。
愛湄歡呼。
在晨曦下看去,她的化妝已經全部擦到裙子上,紗裙經過一夜折騰,多處撕破,她像個落難公主,冠冕權杖不知落在甚麼地方。
尤律師自快餐店買來熱騰騰早餐。
「兩位請用。」
新ju想:天大事容後處理,吃飽了再算。
兩人狼吞虎咽地吃個飽,食物雖然粗糙,可是勝在新鮮。
只聽見愛湄問:「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法庭還沒有人上班呢,要等到九點。」
「記得把我朋友一起接走。」
尤律師說:「這位是孫小姐?我想與你說幾句話。」
新ju走近。
尤律師目光炯炯,打量了她一會,「你昨夜並不與愛湄在一起。」
新ju不出聲,一顆心沉了下去,世上好心人並不是那麼多。
「但是,我仍然替你辦了保釋。」
新ju淚盈於睫。
「你運氣很好,珠寶店老闆了解過事情之後,決定撤消控訴,他沒有損失,所以想給你一個機會,你要珍惜,切莫再犯。」
「你出去之後,打算做些甚麼?」
老實說,新ju也不知道。
愛湄握住新朋友的說。
「孫小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回到學校去。」
新ju低頭,「家境不允許,我要照顧母親。」
尤律師說:「我會與社會福利署聯繫,把令堂送到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