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文督察我送你出去。」
文珊一揮手,「不用,周女士,請想清楚,雷思聰當晚在什麼地方,莫成為幫凶。」
文珊回到拘留所。
馮詠怡很不耐煩,「又是你。」
文珊把小小錄音機放桌子上,「詠怡,你聽清楚了。」
剛才文珊同周麗麗的對話清晰地播放出來。
馮詠怡整個人簌簌發抖,用手掩臉。
「你為他頂罪,他可是另有打算呢。」
馮詠怡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樣子來。
「詠怡,此人謀財害命,是只豺狼,你要自救。
詠怡哭泣,「他說只愛我一人。」
「他只愛他自己。」
詠怡泣不成聲。
文珊跟助手說:「通知周女士律師,請他們來一趟。」
律師出現時很不耐煩,「文督察你不可以無休止擾民。」
「請到這邊來。」
隔著單方向玻璃,周麗麗看到詢問室內哭泣的馮詠怡。
周麗麗怒說:「雷思聰同她沒關係,警方別歪纏可好?」
「請聽她口供。」
通過音響設備,他們聽見馮詠怡輕輕說:「媽媽揭發他與我的關係,媽媽怒不可遏,趕他出門,他很冷靜,一直想談判,可是媽媽絕不饒恕他,他當著我面,用一隻鐵槌,敲開媽媽頭顱,我看到血流出來——」
聽到這裡,周麗麗仍然說:「少女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她一直暗戀繼父。」
文珊輕輕說:「她們母女都不知道,暗地裡還有一個你,你們都中了他的毒。」
周麗麗非常倔強,「拿出證據來。」
「請聽下去。」
接著,助手低聲問:「詠怡,你有什麼證據,指你繼父與你有關係?」
這時,周麗麗哼了一聲。
可是馮詠怡羞澀地形容:「他喜歡開亮燈,他說我的皮膚光潔柔滑,他喜歡看到我陶醉的表情」
周麗麗突然退後一步。
她像是心臟病發作的樣子,雙手掩住胸口,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五官扭曲。
毫無疑問,雷思聰對她也說過同樣的話。
周麗麗像打敗了仗,完全泄氣。
她在律師耳畔輕輕說了幾句話。
律師沉吟不語。
文珊勸說:「周女士,你是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與無知少女不同,你何必維護雷思聰,你抽身還來得及,如不,她們母女就是你的榜樣。」
周麗麗看著律師。
律師點點頭。
周麗麗虛弱地開口:「他要求我做假人證。」
文珊鬆了一大口氣。
周麗麗說下去:「他不承認殺人,他說他當時一個人在公園散步,如果有時間證人,可以省卻很多麻煩,他發誓他愛的只我一人,我——」她再也說不下去。
文珊疑惑:「周女士,你是一個明事理有智慧的人,你怎麼會相信他的謊言?」
周麗麗苦笑。
過一會兒,她才說:「我是一個很寂寞的人,渴望被愛,他開頭的確很討人歡喜。」
文珊惻然。
死者開頭也這樣想吧。
以為是沒有了,可是他忽然出現,說盡甜言蜜語,日日夜夜陪伴,於是,眼盲了,心也盲了。
文珊低聲說:「謝謝你,周女士。」
周麗麗黯然諧律師離去。
文珊抬起頭,提高聲音:「我們去找雷先生。」
助手高興得不得了,「是。」她響亮地回答。
雷思聰在一間私人會所里打橋牌,對手是一個美貌少婦,兩人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