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在旁侍奉他的往事。不觉心中惆怅中夹着期待,迷惘不已。
紧接着便是马玛丽的声音传来:“天下美景,见仁见智。有的风景不过一时惊艳,看过一次,这辈子也就厌了,有的风景虽然初看尔尔,然百看不厌,回味悠远。”
刘庄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北宫,这金明池,分明就是……哼,如今朕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你以为他敢跟朕争持吗?他就是个最没胆子不中用的人,据朕的密探报说,整日里便像缩头乌龟一般,深居简出……”
刘疆听到此处,不由得脸上热辣辣的,他向来是秉承了小心谨慎以保百年之身的道理的,是以处处韬光养晦,然而被刘庄如此当着马玛丽的面奚落,却突然为先前太过懦弱退让而后悔。
马玛丽皱眉道:“你堂堂一个皇帝,把官员当密探使,又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亏你好意思说!”
刘庄的声音里老大不高兴:“你懂什么?若非这些密探,朕岂能高枕无忧?你怎能成为贵人,和阴氏她们分庭抗礼?”
原来,刘庄登基后,已然分封后宫,将马玛丽直接封为贵人了。刘疆由于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于此居然毫无察觉。今日突然听得两人提起,不免惊讶。继而他又想到,新帝登基,想来不久便要册立皇后,只是如今迟迟没有音讯,不知道是因何缘故?
马玛丽道:“还是你手段不够,镇不住场子,不能以德服人。”
刘庄怒道:“手段手段!若朕使出狠辣手段,你可舍得?”
刘疆心中一阵发寒,正觉彷徨无依之间,便听得马玛丽道:“你很希望天下大乱?你要皇太后何以自处,情何以堪?”
刘庄默然良久,突然声音放柔道:“既然你已经成为贵人,从前的事情,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了。早点给朕生个孩子是正经。朕可不是好欺负的,朕的耐心有限得很。”
刘疆听他这么说,心中又是惶恐不安,又是莫名喜悦。他自知自刘秀死后,最大的靠山已倒,自己当越发谨慎,才能保全郭氏宗族及母后所出子女的前程性命。但听刘庄如此说,只怕马玛丽对自己尚有几分余情未了,他在惶恐之余,心中又忍不住地高兴。
但是刘疆并没能窃喜太久,马玛丽的回答无情地粉碎了他的幻想。
只见马玛丽狠狠瞪了刘庄一眼,声音里老大不以为然:“你这醋坛子要变成醋缸了!你平日里宠幸阴姐姐、秦姐姐她们,我还没说什么呢!偏你疑神疑鬼!”
刘庄焦躁道:“这怎么能一样!朕命阴氏、秦氏她们侍寝,还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贤名?日子都是你排的,朕待要不去,你还要推朕去,现在反倒拿这个说事,是什么意思?”
马玛丽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你都不懂?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过,你和阴姐姐、秦姐姐她们,连孩子都有了。我都不介意你,你凭什么乱吃飞醋?再者说,我喜欢到这金明池边,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到这里,声音却越来越低,不再说下去,急得刘庄不住地问道:“怎么会因为朕?这金明池和朕有什么关系?”
刘庄尚没想明白,刘疆的心却已经沉了下去。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马玛丽尚在北宫之时,他大宴宾客,马玛丽不慎落水,太子刘庄去救她,两个人就在这金明池中搂搂抱抱……
果然马玛丽白了刘庄一眼,眼睛里似有无限风情,向他说道:“笨!你就是在这里把我推下水去的,你不记得了吗?”
刘庄道:“哪里是推你下水,朕见你心情不好要投水,赶去救你……”他终于想了起来,一面说着,一面不好意思地笑了。
马玛丽的声音越发甜美,就像在哄小孩子一般:“我从那个时候起,就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了。所以时常来这金明池畔散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