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德丝一时间被弄糊涂了,“难道我就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我还少些什么?”
“少了4000年的文化沉淀。”吴清源轻轻叹了口气,“围棋这个东西。光是靠学习理论是不够地。如果没有文化地支持,你一辈子也成不了宗师。在棋盘上,”他拍了拍面前的棋盘说,“阴谋诡计,心狠手辣,狡猾奸诈,这些东西虽然作人不对,但在棋盘上全都是需要的。我看了你的对局,下得很稳。很平衡。但这些都是不足够的,你必须要学会像他们这样会在棋盘上用尽一切能力才行。对了,我给你的那本孙子兵法,你看得怎么样了?”
“看了啊,一直在看。”萝德丝虽然很听话,但对于中国人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不大喜欢:堂堂正正的决胜负不好么?干吗总要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什么美人计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侵犯人权!……不过在另一个方面来讲,萝德丝也不能不承认,在耍诡计这方面,中国人地确是世界智慧的集大成者。而且作为围棋这种斗智的竞技来讲,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东西……
“好好看看这盘棋吧。”吴清源也知道自己的话未必还能给翅膀已经长硬的萝德丝造成什么影响,但作为一个师父,他总要尽他的义务。“沈锐在开局的时候耍了李昌镐一把,人设了一个圈套,用全局优势换来了让本来就掉以轻心的李昌镐更加放松,甚至把注意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放到了其它的对局上。”他没有说这个其它是哪个,“而沈锐就靠着天生地敏锐硬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虽然他因为被轻视而很生气,可还算有职业棋手的精神,还能够保持集中力来下比赛。”他顿了顿。低声说,“李昌镐被下了套,而且开局60手都没有看出来。”
前60手?“我还以为他一直没看出来呢。”常昊也结束了比赛,回到对局室低眉顺目的坐在老聂身边看着比赛,“不过李昌镐也真的能忍,竟然能够直到现在才亮刀!”
胜负手。过去在对局中放过无数胜负手地沈锐,现在还是滋了一下牙,紧锁眉头低下头细细的思考。
“沈锐麻烦了。”长吁短叹的老聂对于自己的弟子们都不像对沈锐这么关心,但这一声叹息在马晓春耳朵里总觉得有一种怪怪地味道:“虽然这一手很酷烈,不过对于沈锐这种人来讲,应该更合适吧?您老人家叹什么气?”
也许,这一手真的很适合沈锐的脾胃,可面对现在这个局势,沈锐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划过棋盘仿佛流星一般闪耀的黑棋大模样,从左上出头向右蜿蜒宛如长城把上边和右边的白棋大块死死压在边角上不能出头,而下边沈锐在通过一个转换之后放李昌镐三子进入中腹,但随后地一卡一断就让白棋不得不连跳两下去和中间的那朵花联络,但接下来左下的交换里沈锐的攻击力表现的极为完美,让李昌镐则彻底损掉了那里将近15目的角空,而且还被迫拉着一串孤子向左边逃窜。
最后,当沈锐开始从外面进攻左边白空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当大模样彻底合龙而中腹大花也要被点死无疾而终的时候,李昌镐终于出手了。
这个胜负手,空空荡荡的飘在沈锐的中腹里,距离中央被点的只剩一个眼的大花很遥远,而且和下边逃出来那几个子也同样算得上千里迢迢,都是借用不到。而左边现在一攻一守一团混乱,沈锐自己掌握着主动都不敢说能看清,那么李昌镐在把自己从那一团里择出来之前也很难说能给中间帮上什么忙。
就是这么一个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子,却打到了沈锐的七寸。
“如果让沈锐在上一路先飞,那么整个中腹就彻底是黑棋天下了。”突然焕发了活力的老曹开始喋喋不休,“只不过现在有这么子生生卡在咽喉要道上,沈锐的纸灯笼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