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过一会便有一个郎中打扮的年轻人出来迎接。看到李植穿着二品官袍,打着旗牌,那年轻人倒也不紧张,只施了一礼,便淡淡朝李植说道:“官爷里面请。”
李植见那年轻人的沉稳,就知道这申余吉确实是个名医,恐怕救治过不少当官的,所以他的学生弟子见到自己的官服仪仗才这么淡定。李植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申家医馆。
到了里面一看,那院子里有不少学生弟子。有一间厢房里围着二、三十个年轻人,李植拿眼睛往那厢房里一看,看到几个年轻人正拿着刀在一具尸体上解剖研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站在那尸体旁边,正在指导年轻人用刀。
李植走进申家的大堂等待了几分钟。那个解剖的中年人弃了那尸体走了进来,在热水盆里用肥皂洗了洗手,上来朝李植作揖行礼。
“外科郎中申余吉见过将军!”
这些医生能救人性命,身上自然有一种傲气,见了李植都不愿意跪拜。李植和他分宾主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李植就说明了来意。
“申先生可曾想过离开京城,到别处行医救人?”
申余吉愣了愣,问道:“为何要离开京城?”
李植说道:“若是别处更需要申先生这样的良医,申医生又何必守着京城?”
申余吉抚须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让申某随将军到天津去了?”
李植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恕申某拒绝!京城人口繁密,才是我辈施展医术的福地。”
李植说道:“我愿意给先生每年一百两的供奉,足够先生研究方剂之用。”
申余吉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若是病号太少,我和弟子的医术就得不到施展,医术就没有进益,必将落入末等。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愿去!”
李植愣了愣,暗道这名医还真视金钱为粪土。想了想,李植说道:“先生若愿意随我去天津,过几年我为先生求个官来做,做个千户官,如何?”
申余吉笑了笑,摇头说道:“多谢将军好意,恕申某拒绝。”
又说了一阵,那申余吉咬死不肯离开京城。李植无奈,只能起身告辞。
但李植正失望地走到医馆门口,却看到一群市民拿着棍子锤子朝这边冲了过来。那些市民一边跑着一边叫嚷:
“糟蹋人伦的申余吉,把尸身交出来!”
“剖窥人体,伤天害理!”
看到这些暴民,两边街坊的邻居们都赶紧关上了店门,生怕惹火上身。申余吉医馆门口的小厮也赶紧退进了院子里,啪一声把院子门关上了。
那些暴民围着申家的院子,大声吆喝着。围了一会见申家不肯开门,暴民们便开始踢踏院子门,想把大门踢开。
李植好奇心起,走上去站在一边看着。看了一会,李植走上前问道:“你们为什么踢踏申家的院门?”
那些暴民看李植穿着二品官袍,对视了一眼,纷纷跪下去说道:“大人明鉴,这申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才不得不上门来追讨尸身!”
“怎么伤天害理了?”
“我等族中有一贫寒子弟中风死了,申余吉用银子诱惑这死者的贪财老父,把这死者的尸身买来解剖。那死者好好的一个良家子弟,死后竟不能下葬,要忍受这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之罪,岂不是伤天害理?”
听到这话,李植明白了,原来刚才在申家院子里看到的那一具尸体是申家偷偷买来的,现在死人的族人不愿意把尸体给申家的弟子解剖,找上门来了。
李植正在那里思考,却看到申家的院门打开了,那个迎接自己进门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拱手朝暴民们说道:“诸位街坊,这尸身不是偷来的抢来的,是我们用银子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