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周学目拍了一下茶几,大声说道:“不但有佃农去法庭把我的私田变成公田。还有一些刁民也乘势而起,要和我打官司抢夺田产。这样发展下去,那些刁民要剥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
投献获得土地,有“妄献”和“自献”两种。自献就是自耕农为了躲避赋役自行将田产献给士绅。而所谓妄献,就是奸人拿着有争议的田产,甚至别人家毫无争议的田产,献给有权势的士绅,和士绅们一起强夺小民的田产。
不少有权势的士绅名下,都有着数目广大的争议田产。这些田产说不好听点,就是依靠士绅的权势抢来的。如今山东变了天,李植用十二分公正的津国公法庭处理纠纷,那些被夺了田产的小民自然趁势而起,发起了诉讼要夺回自己的田产。
山东的士绅们,可谓是腹背受敌。
如今李植在济南驻兵五千,李植在济南的统治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但在登州,李植只有一千驻兵,士绅们还有喘息的空间。所以李植均平田赋的政策一出来,山东的缙绅名士们就往登州跑,聚到登莱巡抚史含章身边想对策。
此时二堂中坐的不是进士就是举人,有好多致仕的官员。而一些地位稍低,只有秀才功名的大地主则只能站在后面。不过即便是只有秀才功名,这些人也是动辄拥有几万亩田地的大财主,一个个家财万贯。
这些大地主们对视了一阵,渐渐统一了看法。
陈万信柱了一下拐杖,说道:“这样下去,山东就没有我们这些士绅的立足之处了。所谓困兽犹斗,我们不能就这样让李植抢夺我们的家业。我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次一定要把李植打下去,让他知道我们山东的士绅不是随他拿捏的!”
陈万信不等其他人搭腔,抢着说道:“老夫出一万两银子,作为反击李植的资金。”
其他人见素有威望的陈万信如此慷慨,都十分激动。李植可以说是把士绅们逼到了绝路上,此时在场的名士士绅个个对李植恨之入骨。只要能咬痛李植一口让他停了均平田赋,这些士绅们也不吝啬银子了。
“我出八千两!”
“我出四千两!”
“学生愿意出四千两!”
陈万信看着士绅们挥舞手臂出资反抗李植的盛景,不住的点头。他满是皱纹的老脸因为激动而涨得血红,用右手不停地抚着花白的胡须。
“人心可用!人心可用!”
一时间,士绅们慷慨解囊。登莱巡抚史含章身边的一个幕僚挥笔记录各人的出资,等全部人都报完了出资恶毒,那个幕僚已经把桌子上那张巨大的宣纸写满了。
最后一统计,史含章得到一个巨大的数字。
史含章含笑看着二堂里义愤填膺的山东名士们,大声说道:“这一次大家如此激愤,竟能在第一时间筹集一百一十三万两的银子。有这么多银子,这次反抗李植的大事一定能成。”
陈万信站起来说道:“诸位放心,这天下归根到底是我们士人的。有一百多万两银子疏通关节,这次我们一定能调集最大的力量来打击李植。李植以为他有两万多兵马就可以肆无忌惮,这次我们让李植知道什么是大军压境。我们一定会让李植明白什么叫做以卵击石,什么叫做悔之不及!”(未完待续。。)
第六白零五章 关宁军
七月二十五日,天子朱由检结束了艰难的朝会,缓步踱回到了干清宫。
这一天的朝会与其说是天子处理国事,倒不如说是百官逼宫天子。朱由检从皇极殿出来就吐了一口长气,仿佛在感慨总算从皇极殿里逃出来了。
王承恩跟在朱由检身后,脸上却满是惊疑神色,似乎受到极大的震撼。
朱由检回到干清宫,一甩袖子坐到了御座上,看着干清宫内的华丽壁饰默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