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仍然没动筷子。
荷花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大师兄,到底怎么了,你今天的眼神好奇怪啊。”
燕平道:“荷花,你这一天,都是在师父那里?”
荷花低下头,不经意地道:“对啊,我先去跟小姐聊了会,然后又去看了看小八他们,最后才去账房那里,把咱们这个月的生活费用领回来了。大师兄,快别说了,你再尝尝这个……”
“你根本没去师父那里。”燕平打断了她的话,喃喃道:“其实你是徒步走了二十里的山路,去山外市集那里,用你平时做的针线活,换回来了肉和你所说的生活费用。”
荷花闻言登时脸色一变,颤声道:“大师兄,你,你怎么知道的?”
“若不是五师弟今天下午来看我,我一直都以为这几次你出门,真的是回师父那里领生活费去了。”燕平很痛心地说道。
荷花急道:“大师兄,你千万莫要怪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我……”
她说着说着,竟似要哭将起来。
燕平见状,忙道:“荷花,大师兄怎么会怪你,大师兄只觉得对不住你。”
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今天才知道,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生活费,咱们结婚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家用都是靠你没日没夜做针线活挣来的。我燕平真是没用,竟然让你吃这么多苦!你又何必瞒着我…。。”
荷花木然坐在那里,低声道:“大师兄你武艺高强,又怎么能让你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燕平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无奈和痛苦之色,缓缓道:“纵有盖世神功,又有何用?”
荷花见状,知道自己不小心说到了他的痛处,一时眼泪便涌了出来,哽咽道:“大师兄,其实荷花是觉得,都是因为你娶了我,才不得不过这种苦日子的。”
燕平见她泪眼涟涟,忙伸出衣袖帮荷花擦了擦眼泪,苦笑道:“傻丫头,你哪里来的这些怪想法,快别哭了,都是大师兄无能,你这样只能让大师兄更难过……”
说道这里,长叹一口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默默吃完饭,荷花去收拾厨房,燕平心里烦闷,独自一人走出小院,想散散心。
竹林外便是通往山外的那条小路,路一侧是成排的垂柳,另一侧则是一片天然的洼地,长满了野生荷花,此时正是盛开的时节。晚风习习吹来,柳枝随风拂动,荷叶的清香扑面而来,颇让人心旷神怡。
燕平顺着荷塘走了一会儿,心情稍好,他眺望着荷塘深处,突然有个念头涌上心头,不由面露喜色。
当下回到屋中,早早睡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先调养了一番内息,等精神十足后,便去书房拿出笔墨,屏气凝神,认真地做出几幅画来,其中几幅山水,一幅仕女。
他也不跟荷花打招呼,拿上做好的画,出门直奔山外而去。
他心情急切,不自主地施展起轻功来,很快便来到了市集里。此时天色尚早,集上人还比较少,燕平本想找个最显眼的地方,将他的画铺开来,好让来往的人都看到,卖个最好的价钱,可下了半天决心,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最后还是在个角落里,摆了个小小的摊位,他则在摊后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是三个时辰。
他这位置虽说地处市集的角落,但半天下来,也有不少人经过,可却连个停下来问价的人都没有。
早上来时那稍许兴奋的心情,逐渐已被沮丧代替。
燕平心里不禁有点打退堂鼓,可转念一想,这么回去有何脸面去见荷花,于是便继续这么坐下去。
正烦躁间,终于有个人停了下来,问道:“喂,你这画怎么卖的?”
燕平闻言,心里狂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