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虚虚地画了一道符印,便有血色的红莲在她的四周次第盛开。
当这漫天的黄沙都散去后,罗章倒在地上,他身下的沙子被血染红了一片,而闻灯站在不远处的土丘上,这一仗打得并不轻松,不过好在她在罗章的手下输了一次,没有再输了第二次。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踉跄了一步,随即坐到地上,那些傀儡丝上染了罗章的血,日光一照,带着妖冶之气,闻灯嫌脏,又懒得清理,便留在外面,没有收回来。
流霜跑过来,跪在地上,叫着:“夫人?夫人?”
闻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安抚流霜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流霜看着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皱了皱眉,闻灯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说自己没事,但凡她现在照照镜子,她就说不出这种话来,她拿着帕子仔细地把闻灯的嘴角又擦了一遍,对她说:“您还是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吧,您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事的。”
闻灯抿着唇,明显没有将流霜的这番话听进去,她问流霜:“罗章死透了吗?”
流霜有些责怪地瞪了她一眼,无奈地起身,“我去看看。”
“小心些。”闻灯嘱咐说。
流霜嗯了一声,走到罗章的身边,检查他的气息,半晌后她抬起头,没有出声,只是对闻灯轻轻摇了摇头。
闻灯心下了然,她轻声道:“没死透也好。”
没死透的话,他的这具身体还能给她做个傀儡玩玩,不过还得把他的那条胳膊给接上。
流霜一眼就看出了闻灯的打算,她连忙过来,劝闻灯道:“夫人您现在就别动用灵力了好么?”
闻灯不在意道:“没关系的,只是一点小事罢了。”
她说着,落在黄沙上的那些傀儡丝簌簌而动,向着罗章而去,罗章本来以为闻灯会放过自己,听到这些声响心中一凉,都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果真一点都没有说错。
那些傀儡丝刺入罗章的身体当中,他连忙运起周身的灵力来抵抗闻灯的傀儡丝,他很清楚一旦让闻灯得逞,自己日后就只能沦为她手中的工具,自己的那些手下恐怕也要臣服在闻灯的裙下。
傀儡丝遭到抵抗,闻灯一时不察,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她咬着牙,硬是将那些傀儡丝全部都注入罗章的身体当中,罗章到底是没了多少的气力,没过多久便放弃了抵抗,只是闻灯这一下让她自己身上的伤势也加剧了不少。
“夫人——”流霜扶着闻灯,她恨自己太过无能,一点忙也帮不上。
闻灯仰头看了流霜一眼,张了张唇,她想告诉流霜,让自己就这样歇一会儿吧,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她有些困了,反正罗章现在已是她手中傀儡,还有什么事,便等她醒来再说吧。
耳边好像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落霞木的香气,闻灯蓦地想起那位魔宫中陛下来。
“陛陛陛陛……陛下?”流霜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闻灯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果然是苍衡。
他怎么过来了?
刚才自己在黄沙中看到的模糊人影果然是他。
那刚才让罗章感到恐惧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他了。
苍衡垂眸看着地上的闻灯,太差劲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过去,怎么就成这样了?
闻灯咬了咬舌尖,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来,“多谢陛下出手相助了。”
苍衡其实并没有帮多少,如果他真的决定出手,闻灯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他看着眼前的闻灯,心脏在那片苦涩的湖泊中陷得越来越深,他毫无所觉,只对闻灯道:“不必,受人所托罢了。”
闻灯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