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月,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地宣着圣旨,道左苍狼官复原职,即刻前往印北关平叛。
她呆呆地站在天牢里面,不出去。
太监不敢动手,只好回禀幕容炎。幕容炎来得很快,昏暗的囚室里,他淡然地看她:“怎么?委屈了?”
她半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的冻疮,他终于失了耐性,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几乎捏碎她下颚的力量,视线对上,才看清她眼里的泪光。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那一眼
第十章:那一眼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幕容炎却是看着她手上的冻疮,右相那帮子人本是不答应放她的,只是印北关叛乱,朝堂之上,幕容炎淡然地道:“那么右相可有人选?”
右相立刻提了自己的侄子禅清远,幕容炎神色淡淡地道成就拜候封将,败则诛其九族。
右相大惊失色,立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道:“皇上,臣认为此番还是老将出马为宜。何况左将军战功赫赫,若长期关押,也实在不妥。不如给个机会由她带罪立功。”
看着眼下垂头不语的人,他挥退了手下,半蹲在她身前。本欲伸手抱抱她,但是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微酸的味道还真受不了。于是只轻声道:“先回南清宫。”
左薇薇侍候她沐浴时,差点掉下泪来。她却是轻轻安慰她:“又不是多娇贵的人,在那地方呆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有什么好哭的,那你又为什么黯然呢?
晚上幕容炎来过,照例没有过夜,给她一时的欢好,然后起身离开。她开口问正在为她净身宽衣的左薇薇:“点个火盆好不好?”
左薇薇细致地为她手上刚被开裂的冻疮擦着药膏,不断地点头,说好,好。
半梦半醒到天亮,帝君亲自送行。
皇宫门口,一杯清酒。
她与他对饮,只在人前,出征相送的时候。两个人都固守着君臣之礼,未曾逾越半分。
印北关平叛,用了半年。左苍狼闲暇时常常看着边关的云卷云舒,左薇薇并不惧艰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关外沙场,马革裹尸、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她经常给左苍狼讲她以前主子的事,讲宫里的阴谋诡计,讲荣贵妃以前的圣眷荣宠,讲冷宫的三载,讲最后的那杯毒酒。
左苍狼双手抱膝,很好奇地听。她的经历,其实很少。
“哎呀,将军,你要多说说话嘛,这样每天几个字,你不会觉得闷吗?”左薇薇总爱这个撒娇,一边摇晃她。
这时候她会低低地笑,却依然是没几句话。
印北关叛乱被镇压,左苍狼回朝,当然也有封赏,幕容炎只道她不在意,于是也随便了。左苍狼不喜欢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一般是打赏给府内的下人了。
说是下人,也不多,反正她又不常在府内,故而也就一管家一男仆再加个左薇薇。
在府中稍作歇息,晚上帝君设宴。
酒过三巡,座上的幕容炎以庆功为名单独敬她,却在她起身饮尽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上次落僚城一役,爱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本皇了?”
左苍狼浑身一震,看过去他却又似无意一般。不安地饮尽杯中酒,心下有些不安,他……是指望僚山的军事布防和山势图么?
夜,御书房。
左苍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王公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宫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