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悦,嚷嚷道:“吵死了,吵死了,姑姑,我没骗你吧,咱们霍家的女人,除了你,其他女人都爱哭哭啼啼,哭得我心累。”
霍香药捏了把他的耳朵,笑道:“你小小年纪,懂啥心累。”
宁三娘忽地想起一件事,忙收住泪道:“二姑娘,瞧三娘给糊涂的,你这次回魂,一定是想见大家一眼对吧?”
回魂?霍香药一愣。
那厢的宁三娘已经在吩咐下人:“霍妈妈,赶紧地,把老爷老太太少爷都请过来,二姑娘要见大家最后一面。”
宁三娘话未落音,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已经进了屋,院子门口远远地还跟着一年约四五十的大伯。
“香儿,香儿!我的香儿,你死得好惨,苍天啊,你让我霍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残忍。香儿,你在天有灵,来看爷爷奶奶最后一眼,可还有未尽的心愿,爷爷奶奶都替你办了,安息吧,香儿。”霍老太太哭倒在棺材尾,宁三娘赶紧扶住婆婆。
霍香药看着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怀里的霍满满悄悄给她支招:“姑姑,快睡觉,这帮人哭起来没几个时辰是哭不完的,烦死了。”
霍香药张大了嘴巴,这小屁孩什么逻辑,这时候她要装睡,那就是真的像诈尸了。
“姑姑,你不睡,我先睡了。”霍满满见她不睡,便自给儿捂着耳朵睡了。
一屋子人跪成一排排,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天地,霍香药现在想起她在蔷薇丛经常听到的哭声大概就是来自这里。
霍香药清清嗓子,张张嘴,尴尬一笑,澄清道:“那个,那个,大家,大家别哭,别哭,我,我,我是活人哈。”
宁三娘掩面抽泣道:“二姑娘,我们知道你还不习惯做鬼,可毕竟人和鬼不一样。”
霍老太太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霍老爷子拉起霍香药的手,许久后,拧紧的眉头才舒展开,一会儿摸摸霍香药的额头,一会儿翻翻霍香药的眼皮,忽地喜道:“乖孙儿,乖孙儿,你可吓死你爷爷了,可活过来了,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
霍老爷子笑着笑着又哭了,宁三娘以为公公痛失孙女成疾,忙宽慰道:“公公,婆婆,夜深了,您二老赶紧回房歇息吧!二姑娘的身后事,三娘一定尽心尽力料理。”
霍老爷子呸地一声,怒瞪宁三娘,指着屋里的白绫,呸道:“呸呸呸,还不把这些鬼东西都拆了,看着就碍眼,我乖孙儿没事都要被你们咒出事。”
霍老太太见夫君脑子清醒,不像是吓糊涂的样,也颤颤巍巍地抓住孙女的手,寻常人的体温,脉搏也在跳动,再看她眼睛炯炯有神,面色虽苍白却亦有红润,嗑起瓜子不紧不慢,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一高兴,抱着霍香药痛哭起来:“果然活了,果然活了,菩萨显灵,我香儿心善,平日里积的那些福,菩萨都看到了。”
宁三娘也过来摸了摸霍香药的身体,又摸摸自己的手,一样的温热,当下热泪盈眶,忙招呼人拆了灵堂。
接着,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挨个摸了回霍香药,这一折腾直至四更天,霍香药才由两个丫鬟搀扶着爬出棺材,霍满满倒是幸福得很,说睡就睡着了,后来的这些折腾竟没惊醒过他,由着他娘亲抱了回去。
洗洗刷刷,便是五更天,这一夜着实累得慌,霍香药躺到床上只片刻便入眠,这一觉睡得也踏实,原本认床的她竟觉得这床熟悉得很,或许霍香药真是千年前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最近鸭梨很大,尤其这2天煎熬。倒不是原本有多少期盼,主要是日日在谨慎及奋斗,却落差如此大。尤其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平常心对待。
☆、父女破冰
第二日,霍家的主子们除了宁三娘,都起得晚,作为主母的宁三娘连夜招呼人拆了院子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