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顶着,这船坞拿下来也造不了商船。再则……”说到这他又停下来喝茶了,喝完眼光只在王小徐和虞辉祖的脸上扫来扫去,朱葆三马上会意,说道:“含章、小徐,这个你们先避一下吧。”
虞辉祖和王小徐立马便出到外头了,待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朱葆三让人来请,回到客厅袁树勋已经回去了。
虞辉祖傻问道:“这袁大人呢……”
朱葆三道:“袁大人走了啊。事情都商量好了。他不单要两成干股,还要在投个二十两到最后个船厂里。你看如何?”
虞辉祖想不到这袁大人干股两成还不满足,居然还要投资,他看了王小徐一眼,道:“只要袁大人不干涉船厂内部运作,投资也不是不行的。”
“那就好。”朱葆三也是怕他不同意。现在都同意就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他道:“袁大人说。这船坞要想买下来。光是上折子怕是不够的。”
“那怎么办?”虞辉祖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当初可是说要让袁大人上折子的。
“袁大人就怕京城里面有人舍不得这剩下的最后一个船坞啊,所以啊,要想接手,还是得让那些人彻底死了心啊,要是这江南局出了些什么事情。完全不能用了,那京里面的大人就不会说什么了,要买下了就容易了。”
朱葆三话说的轻飘飘,但是意思却是明白的很。虞辉祖不傻,看着厅内点着的煤油灯,紧张的道:“要江南局出事…不能用……莫非是要往里头放把火……这也太……”
朱葆三摇头直笑,虞辉祖不解,旁边王小徐也是不懂,他之前也是以为要在江南局里面放把火的,现在朱葆三摇头,也就不明白怎么让江南局出些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见他们都想不出什么来,朱葆三只好道:“含章可知为何江南局在高昌庙设局之后,又要到龙华去设分处?”
关注江南局日久,这虞辉祖是知道的,他道:“因为江南局里面有火药厂,早些年造的黑火药太多,可现在又改做无烟火药,局内黑火药堆积如山,而江南局旁边就是法租界,洋人怕出事,所以要局里的库存黑火药转移到……”他说道这忽然醒悟了过来,结结巴巴的道,“啊!!这…是…要…炸厂啊!这……”虞辉祖被吓着了,桌子上的茶盏也被他慌的弄到了地上,瓷杯哐啷声中,客厅里一片寂静。
虞辉祖慌乱,王小徐心里只念阿弥陀佛,可朱葆三却是脸色如常,一点也不慌忙,“慌什么慌啊?不把江南局毁了,你怎么把它从朝廷手里买过来?”
虞辉祖道:“这…这可是是伤天害理的,我…我不买总行了吧?”
一说到伤天害理朱葆三就来气,“怎么就伤天害理了?江南局里头工人住的地方和火药库房隔的不要太远,最多是房子塌了,死不了人的。再说,也不是要把厂子全炸了,只要有个大一点的事故就行,到时候旁边租界里的法国人抗议起来,朝廷只能让江南局搬家,机器可以搬,地皮、厂房、船坞搬不走,不卖也得卖。”
朱葆三说完,看着他们两人还是一脸惊讶,又道:“这主意其实也不是我和袁大人想出来的,而是江南局的提调李钟玉想的,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北洋练陆军只知道外购洋械,各省巡警营大多用汉阳造的德国毛瑟,江南局的枪怕是最穷的边防营才会要。加上庚子赔款甚巨,一年的解款比一年少,再不改改这江南局怕是真的要废了。当年曾文正公和李中堂,知道这江南局是这样的下场,怕是……”
朱葆三又叹了口气,“我从商多年,能有今日便是格守信义。可这个世道很多事情不是光有信义就能办成的,很多事想办好得先办坏。你不把江南局买下来,那他就永远瘫在那不死不活,机器可以买新的,要是那些技师都走光了还能去哪再找?这些人可都是几十年真金白银练出来的,走光了可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