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蓝鹰浑身是血,那些瓷片如今还扎在他的胳膊上,胸口等处,若不是他方才下意识的护住了脸和脖颈,此刻定然伤得更重。
千寻眸色微转,佯作淡然的走过去,“师父不是说,若然看不过,杀了便是。师父若是嫌麻烦,徒儿可以代劳。只是若师父伤着了自己,徒儿可舍不得。”
说着,她真当一步一顿走向了蓝鹰,飞鱼服在身,冷艳从容。
绣春刀缓缓抽出,蓝鹰等人不敢抬头,任凭千寻举起了刀。
楼止稍稍凝眉,这丫头想干什么?
刚才阻止他杀人,如今却要自己动手?
玩什么花样?
他冷哼,懒洋洋的侧躺在软榻上,以手扶额,微光中红色的蟒袍格外妖娆。便是这一份静谧中的美好,足以勾魂摄魄。
突然间寒光闪过,楼止抬手便以两指夹住了刀尖,黑鸦羽般的睫毛不紧不慢的扬起,眼底的光冷戾深邃,“不要命了?”
千寻噙着笑,连蓝鹰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方才分明看见千寻举起了手中的绣春刀,谁知她脚下突然飞旋,手中的刀子快速欺向了楼止,如今就架在他的头上。
她看见他修长素白的手指毫不费力的夹着她的绣春刀,她动弹不得,事实上她也不想动弹。
垂下浓密的睫毛,千寻冷笑两声,“师父觉得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如何?”
“找死!”楼止切齿,冷眸越过她,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蓝鹰等人身上。
千寻当然知道他要作甚,他要杀的人,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只是她要救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救。
于是乎,他们便杠上了!
“徒儿蒙师父教诲,最近徒儿很勤奋,一直练习师父教授的功夫,所以现在……”千寻面色一沉,嘴角却牵起邪冷的笑,“请师父赐教!”
音落,腕上一抖,她竟然不怕死的抽出了夹在他指缝间的绣春刀。
说时迟那时快,千寻忽然反手便是一掌推出去。
“不自量力!”楼止抬手便化去了她的掌劲,兰指微弹刀身,震得绣春刀嗡嗡作响,那种强大的震力,教她压根握不住刀,便是握住了也使不上劲。
千寻冷哼一声,单手便去抓他的肩胛。
楼止飞身离开软榻,这般小儿科的东西,他根本瞧不上眼。
她那点本事出自他的手,如今也敢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谁知他竟看见她唇角诡谲的笑意,心下一沉。
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心狠手辣倒是学的极快!
这厢正犹豫,只见千寻忽然背对着他,就站在他的身前。他刚要伸手去推,哪知她陡然高举绣春刀,便朝着她自己的肚子捅进去。
死丫头,这是要同归于尽?!
眉头骇然蹙起,楼止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快速落下来的刀尖,所幸在她的刀子还未抵达她的身子之前,被他从身后探手,以指握住刀身,“你疯了?”
千寻骤然笑得宛若胜利者,此刻她就在他的身前,在他的怀里。
他俯身握刀,刚好给她可趁之机。
电闪火石间,她弃刀转身,陡然圈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有那么几秒钟,她看见他眼底错愕的流光,虽然一闪即逝,对她而言却意味着恶作剧的成功。她终于扳回一局,成功戏耍了他一次。虽然卑劣得用自己的命去引诱,但她也是个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之人。
在她身后,绣春刀在他手中碎裂,若雪花般片片落地。
他蹙眉,想要推开她,哪知她却咬住了他口中的舌。
死丫头,好卑鄙……
最可恨的是,分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