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满口雌黄,该死!”公孙云长怒骂,上前突然在他胸口踢了一脚:“在下与高姑娘从来没有到过七里山,更没碰上什么销魂菊,销魂菊是你在碧湘老店叫来陪宿的姘妇,你那天的情形,万家生佛一群人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敢胡说八道?哼!”
哼一声,狠狠地又踢了他两脚,几乎把他一身骨头都踢散了。
“高谷主,你不制止这混帐东西吗?”他咬牙切齿厉叫。
“噗噗!”他又挨了两脚。
高健总算还有点不忍,跨前一步将公孙云长拖回说:“公孙少堡主,别忘了你的身份。”
怡平痛得浑身在抽搐,脸色冷青。
“高谷主,你将永远永远后悔。”他强提精力说:“就凭你一个侠义道领袖人物,用下五门迷药来计算宾客的罪行,就足以令你声誉扫地,你再也无颜在江湖朋友面前抬头挺胸。我……”
高谷主冷笑一声,扭头便走。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是昨晚到达夔州的,立即与谷中派去迎候的人接上头。当他俩一听怡平已经早两天到达,大吃一惊。
由高嫣兰派来的人先行返谷,务必请乃父先制住怡平,免生不测。这就是怡平中计的内情,不知大祸之将至。
内堂中,高夫人把已将闺房整理妥当的女儿唤出堂前,询问爱女在岳州遇险的经过详情。
刚才在石屋内所发生的事,已由一个随往察看的奶娘。向夫人禀明了。
“女儿。”高夫人的目光,紧盯着高嫣兰的面部:“告诉娘,你和公孙少堡主,一口咬定庄怡平是拔山举鼎的秘探,而你又让他替小菊、高忠办理后事,道理何在?”
“那时,我们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高嫣兰的头,低得几乎下鄂触及酥胸:“那时谁也不知道他安了些什么心。”
“真的吗?”
“女儿……”
“看着我!”高夫人语气转厉:“自从你返家这大半天。你一直回避别人的目光,连为娘和你说话,你都不敢正视。女儿,为什么?”
“女……女儿对不起高忠,对……对不起小菊……”高嫣兰凄然若泣:“女儿真不该……”
“这不是理由。”高夫人截住她的话头:“你一向自视甚高,在江湖位居三女杰之首。你往昔高贵矜持的风华到何处去了?你甚至不敢正视你的敌人庄怡平。”
“女儿……”
“你知道你爹不愿沾惹是非,不愿攀交公孙家的人。现在,我问你,如果拔山举鼎的人,真的前来兴师问罪,你何以自处?”
“娘……”高嫣兰掩面而泣。
“你居然把公孙云长带回家来,不啻给拔山举鼎那些人最好的问罪籍口。我已经向你爹郑重表明,明天一早就打发他离谷。”
“娘,女儿……”高嫣兰惶然惊呼。
“你怎么啦?”
“乾坤一剑公孙老伯即将到来……”
“什么?”高夫人脸色大变。
“娘,女……女儿……”高嫣兰脸上一片羞红,以手掩面,“拔山举鼎那些人中,像天香正教教主天都羽士、两僧一道三护法、绛仙沈妙珍、黑牡丹程翠、销魂菊、绿魅蔡凤等等,交手时皆使用可怖的下五门药物……”
“天!你是说……”
“女儿与公孙云长九死一生,多次受到他们无情的攻击……娘,女儿只有两句话:女儿此生只有公孙云长可嫁,不然只有自绝一途……”高嫣兰没把话说完,哭泣着奔回自己内室。
高夫人脸色冷灰,崩溃似的瘫痪在大环椅上,久久,方用可怕的声调说:“苍天!真是冤孽!冤孽……”
高谷主请公孙云长离开的打算取消了。
全庄的人,皆在等候乾坤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