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到洞口守着时才发觉墨云瑕一直握着他的手,不由心中一软。
一夜很快就过了,差点把南墓山翻过来的索细宫不得不作罢,奔去乱花山庄守末雪空去了。
崖壁上天光未能破深雾,冬季随着这一场厮杀悄然离去,各处开始游走温暖的空气,独悬崖之上的山洞阴风阵阵。
墨云瑕的身体渐渐回暖,加之昨日西流宫替她疗伤数次,已无大碍,只是十分虚弱,她慢慢睁开双眼,纤长的眼睫一动,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柔美容颜,西流宫被冻到双唇发紫,但呼吸十分平稳,长发铺在身后起起落落,她这么就近看着,才发现男儿的美更让世间万物为之惊叹。
想起昨夜从迷迷糊糊再到睡的安稳,必是西流宫抱了自己一夜,墨云瑕悄悄伸手到他后背摸了一下,犹如触碰了冰块,僵硬堪比石头,心下猛的抽疼不止,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冲动跑来南墓山,也很清楚落崖那一刻心里想着谁。
或许这样的开始是错误的,但她却不想回头。
墨云瑕重新闭上眼,一动不动靠在他怀里,忽然感受到他温柔的手掌正轻轻梳弄她的长发,也仅一下便放开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她佯装未醒继续躺着,直到真气在洞内流窜才坐起身。
哧,西流宫蹙眉吐了一口血,毫不在意伸手擦了擦唇角,墨云瑕这才发觉他脸色苍白的很,“你何时受的伤?”
西流宫见她醒来赶忙移开视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套在她身上,无疑是最尴尬,他淡淡道:“无碍。”
“受此重伤为何还要强行运功替我疗伤?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墨云瑕一时气恼声音略大了些,只见西流宫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这才发觉说了什么,赶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若你出了事我一个人无法离开这。”
西流宫嗯了声没说话,眼底却有明显的笑意,见她脸色红润自然放心不少,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开口,气氛陷入诡异当中,一个穿着好几件男人的衣服,一个隐约可见完美的身材,墨云瑕只觉脸皮快烧起来,急忙打破沉默:“有没有离开的办法?”
西流宫据实答道:“伤愈之前我们都必须待在这里,上下不得。”
两人默契的没再开口,各自盘膝打坐,却也各自心不在焉。
三途河畔幽冥宫中,泪朱砂跟在慕奈兰身后出了清风殿,道:“慕隐,凤隐已醒。”
慕奈兰点了点头,“去魔界走一趟看看西流宫回去没,通知言水宫本少不日会好生送末雪空回乱花山庄,让他们不用来了。”说罢随手把西流宫的令牌丢过去,“还给他们。”
等在凤隐殿门口的凤倾泠终于等到他出现,不免想起在乱花山庄把他抛下一事,很是心虚道,“你有没有受伤?”
慕奈兰知她所指,故展开身段缓缓转了圈,妖娆一笑,“本少无碍,只不过你伤势未愈,需要多休息。”
正准备外出的凤倾泠听了这句话觉得脚下有些烫,便转移了话题:“若成风幻成雨的去处有否查到?”
她不知橙玲珑在自己手里,慕奈兰正好也不想答,利索的扯扶挽音来挡驾:“本少亲眼看见他们落空离奇消失,此事尚待墨狐狸醒来才能细说。”
“嗯。”凤倾泠不在说话,却也没有要往回走的意思,她之所以刚醒来就外出只因为担心扶挽音的伤势,可面对慕奈兰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两人僵硬了一阵,慕奈兰若无其事牵过她的手推开凤隐殿大门,把她按在床上,以一贯慵懒的口吻道:“你内伤还未痊愈就不要出去了,乱花弟子都在幽冥宫内,本少会一个个救过来,你好生养伤,其余的不必担忧。”说着又放了一瓶丹药在床边,抚着她的长发柔声叮嘱:“救急用的,以防本少不在你身旁时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