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还不快来侍寝?”…;孔瑶神情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宗守。而后那雪面之上,是瞬时红霞一片。
只觉脑袋里一阵微微发晕,怎么就偏偏是在这时候?
孔睿是眉头一挑,大约猜出了来人是谁。眉目一凛,神情透出几分肃然之意,手也下意识的,把小乾坤袋里的几枚文王卦钱,拿在了手中。
旋即也觉尴尬,自己再呆在这里,怕是不合适?
可当望见这位期待已久的乾天妖王,闯入这阁楼之内时,孔睿确是再次意外不已。
极其年轻,传说这宗守,十六岁就已经突破了七阶,驻形不老,而今也还未到十八。容貌清秀,不过身上穿的,却非是便衣,而是全身甲胄。
血红色衣甲,显得极其朴实,却含着一股常人难极的锐烈之气,以及几分狰狞凶悍。
宗守此时,也发觉情形有些不对。目光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只一眼就知晓,这必定是孔瑶的父亲。
眉眼间,至少有三分相似。
不禁是心中一声哀鸣,无人时与孔瑶开开这种玩笑还可。却偏不去碰到孔睿再次,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却是真正毁人名节了。
神情却仍然淡定,反正孔瑶的名节,也已被他毁的差不多,也就不差这一次。
心中也为这女孩可怜,真是被他祸害到以后没法嫁人了——
“原来瑶妃之父也在此,孔国丈,宗守这里有礼了!”
这句话说完,见这楼阁之内,是一阵死一般寂静。宗守也不觉尴尬,厚着脸皮挥了挥手,示意那准备拜下告退的孔睿毋庸在意。
而后是顶着孔瑶,那杀人般的视线,笑嘻嘻的道:“玩笑之言而已,不用当真。宗守还没到白日宣淫的地步,此来只是想问一声瑶妃,那辉洲岛,究竟怎么回事?”
孔瑶深呼了一口气,才使胸内的闷气不爽,平复了下来。
也听出了宗守言语里的凝重,孔瑶蹙着眉稍稍凝思,而后摇头:“具体情形,孔瑶也是不知。不过这几年,我大商陆续增兵,已近二十万。就在大约一年之前,枢密院又有增兵之意,几位枢相与太尉争论,结果是不了了之。而后才有寻人接手之意。恰好那时,乾天山已经崛起——”
此时她与大商,已无关联。便连老父也在乾天,故此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寥寥几句,把情势点出。孔瑶接着,又犹豫了片刻:“陛下他命我出使乾天,或是心怀叵测,推祸于人。”
宗守眉头一挑,而后一声轻笑,情形果然是如此。
怪不得,大商会如此大方。年前孔瑶与他初见面,就答应供给那么多兵甲资源。
也怪不得,道灵穹境会那般大方。将几条灵石矿脉让出——
他也曾见史册中说起,这孔瑶从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灾星。果然这灾祸就来了,而且是避让不得。
辉洲是首当其中,之后那夜魔族,九成九的可能,会把目标盯向只有五十省之地的东临云陆。
明显那里凶险,却不能不去。这个盘子,也不能不接。
若是大商那位皇帝歹毒一些,把那处的驻军,全数撤走,后果就真不堪设想。
站在原地,宗守是陷入了凝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那边孔睿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手中的六枚文王卦钱,都是在不停的颤动。正是倾尽全力,欲挣脱他的控制。…;不过此时,孔睿的心神,却并不在此。脑海之内,是一片茫然空白。
眼前这少年,真是分担了他这女儿死劫之人——
不用文王卦钱去看都能知道,宗守眉眼间,那到有些模糊的断痕,以及笼罩在印堂处的黑灰色。
是大劫将至!
只是宗守这身气机,却是煌煌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