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教他想出从卫慧屋中就近挖出一条通往黑冰雪狱地道的法子来。
为了计划得行,屈翠枫可算是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卫慧。想那卫慧虽是一门之主,但毕竟是个少女,又是情之所锺,难以自己,完全沉浸在了缠绵悱恻的甜蜜恋情中,对屈翠枫如胶似漆,千依百顺。
然而每次鱼水之欢过后,屈翠枫便用迷香熏昏卫慧,在衣橱下方偷偷挖掘出了一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接通到仅十数丈之遥的黑冰雪狱。
那黑冰雪狱中本有洪荒异兽水灵魔虎坐镇,外人绝难接近。好在屈翠枫曾跟着罗牛来过一次,故而水灵魔虎对他毫无敌意,任由往来。
无奈纸终究包不住火,屈翠枫行事再小心隐秘,日子久了仍旧无法瞒过枕边人。
这一日他为了参悟那式“周而复始”的星图精髓,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居然忘了时间。等他推开衣橱从地道口出来时,才发现卫慧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屈翠枫大感意外,一瞬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衣橱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脑海里一团混乱,“我被发现了,她会不会向罗师叔揭发?我该怎么办,是赶紧夺路逃走,还是认个错,恳求她原谅?”
他正胡思乱想着,不意看到卫慧姣好的玉颊上,无声无息地缓缓淌落两行泪珠,轻轻道:“你和我在一起,原来是另有所图。”
屈翠枫渐渐镇定下来,讶异道:“她竟是哭了,显然对我并非绝情,不然又何苦一直守在屋里,却不去找罗师叔告发?”
想明了其中关节,屈翠枫心情大为放松,轻手轻脚走近卫慧低声问道:“妳都看见了?”
卫慧惨然一笑道:“你对着石刻如痴如醉,哪里还会注意到我?”
屈翠枫默然须臾,叹了口气道:“妳错了,这法子是我在认识妳以后才想到的。当时和妳好上,我心里并无杂念,更没想过要利用妳。”
卫慧不听他解释,凄楚道:“你既然已经做了,何苦还要骗我?屈翠枫,你瞒得我好苦!”
屈翠枫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从来没想过要骗妳。”
卫慧抿唇不语,肩头轻轻耸动,发出低低的啜泣。屈翠枫从袖口里取出一方绢帕,默默递到卫慧面前。
卫慧一把推开,哽咽道:“你还向我假献殷勤做什么?离我远点!”
屈翠枫站着没敢动,只得讪讪握着绢帕道:“小慧,是我不好,妳别气坏了自己。”
卫慧听他甜言蜜语抚慰自己,芳心猛地一酸道:“还是怨我太傻,被你的一番虚情假意哄得晕头转向,糊里胡涂就将自己连人带心都给了你。如今非但害了我自己,更对不起罗叔叔和秦婶婶??”
屈翠枫听得心烦意乱,一咬牙道:“是,妳觉得我不好,觉得自己对不起罗师叔、秦婶婶,可妳有没有真心替我想想,我的苦处、我的冤屈又能说给谁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妳也是亲眼所见,罗师叔推三阻四不肯将天道下卷传授于我。我爹娘尸骨未寒,杨挚放着血海深仇不报,迫不及待便抢坐了越秀剑派掌门,偏还对我惺惺作态、假意照拂。”
他越说越激动,索性将郁积在心底多日的痛苦尽数宣泄出来道:“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不假。我爹娘在世时人人对我关爱有加,嘘寒问暖。可是现在,除了妳,还有谁会主动问候我一声,管过我的冷暖?”
他说到痛处,眼眶也红了,缓缓抬起头长舒一口气道:“长这么大,我总算明白过来了,什么兄弟之情同门之谊,都是用来装点自己门面的东西!想要替我爹娘报仇雪恨,想要在天陆仙林扬眉吐气,只能靠自己!”
卫慧的啜泣声渐小,心也慢慢软了下来,一时忘了再去责难屈翠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