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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他深深地看着她,道:“你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我怕看见我自己的血……”
慕容无风心中一阵酸痛,难道,她竟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来的这里?
“荷衣,你看着我。”他的脸几乎是贴在她的脸上了。“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你就象一条鲜鱼一样活蹦乱跳。”
“你一说……说起鲜鱼,我倒是挺想喝……喝鱼汤的。”看着他伤心的样子,荷衣不免又要开玩笑了。
“你不会死。”他的目光深深的,好象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倘若你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无风,别管我,你要……要快些想法子离开这里啊。这里太冷……”她有些着急了。
“不冷,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冷。”他搂着她,喃喃地道。
“无风,为什么我身上……一点也不痛?”她忽然问道。
“我点了你所有止血的穴道。 还有……还有一些会让你全身麻痹的穴道。”他轻声道。
这些能让全身麻痹的穴道荷衣也略知一二,但却极其危险,江湖上从没有人谁敢在自己身上轻易尝试。一旦失了轻重,便会立时毙命。这种轻重,也许只有慕容无风才能够掌握。
“无风,听我说。”胸口一阵急痛,她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一时间,话变得急促了:“你是可以离开的。拿着这个哨子……我来的时候,以为可以把你救出来,所以……所以预先在树林里藏着一辆……一辆马车。”
“车上有没有金创药?”他立即问。
“没有,只有一些,一些你常用的药。是崔大夫给我的。他们……总管们不同意我来……救你。我是悄悄地来的。”她带了好些包他每天必需服用的汤药,心疾发作时必用的药丸,治风湿的药酒,风寒之类的成药。
他吹响了哨子,果然,从林中跑出来了一辆马车。这马大约是跟了荷衣多年的老马,已有了灵性,一听到哨音,居然把马车正好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慕容无风把荷衣轻轻放在地上,双手支地,拖着身子,辛苦万状地爬上马车。
脑子里,忽然闪出了许多“如果”。如果他有一双健康的腿,如果他也会武功,如果……荷衣就不会……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把这些“如果”赶出脑外。
这世界上原本没有“如果”。总是说“如果”的人,并不明白人生的艰难。
马车里有他平时外出时需要的所有东西,一个装满炭的火盆,几条厚毯,换洗的衣裳,水,干粮,药箱,几包药,还有,最重要的,他的轮椅。
他把所有的药包拆开,从中抓出他所需要的几种药,放到炭盆里,焙烤成粉末。接着把一件衣裳全部撕成长长的布条。然后他抛下轮椅,抓了一条厚毯,带着粉未和药酒,来到荷衣面前。
她身后的雪是红的。嘴唇却是白的。在寒风中,她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备而来?”荷衣看着他,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脸色也变得愈加可怕。她知道如果能把慕容无风救出来,从这里慢慢走回云梦谷,也要至少四天功夫。四天当中,他当然需要车上这些东西。
“好极了。”他恢复了冷静,又恢复到了他平时那种冷淡的样子。复又从轮椅坐回地上,用厚毯将她一裹。
“荷衣,你是喝酒的。”他咬开药酒的瓶塞子。
“这是……这是药酒,你擦身子用的,苦死啦,我才不喝呢!”她乱叫了起来。
“味道不错的,不信,我喝给你看。”他一仰头,咕咚地喝下一口。
“不。”她坚决地说:“不要给临死的人喝不好喝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