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樱堂道:“这就奇了。这桌子又不是你家的,你也不打算赔,你为什么还要砸?方才那些人之所以要砸,是因为他们预先告诉我他们准备好了赔的银子,我才让他们砸的。”
高个子道:“那一伙人,难道他们吃饱了撑的?又砸东西又付钱?”
中年人笑道:“这有什么奇怪呢?两帮相斗总要找个场子。他们共同相中了我这块地方,觉得杯子碟子砸起来有趣,只要出够了银子,尽管砸。只因这里人来人往,消息走得快。他们要个名头,好让江湖知道水龙帮和飞鹰堂的势力,再加上一点过节也要在这里摆一摆,所以也就干了起来。阁下糊里糊涂地参和了进去,又多砸了些东西。两帮的人都说他们只赔他们自己砸的那部分,他们不认识阁下,也就不好随便帮忙代赔。”
高个子被他那么一说,也觉得不是理,道:“这个……”神情甚为尴尬。
荷衣在一旁道:“这位公子的银子我替他出了。”
三个人都转过眼去看她。高个子道:“多谢。不过在下并不认得姑娘,不敢冒然领情。这银子我自会想法子。”
荷衣道:“公子过虑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其来去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她掏出来一张精致的纸,上面画满了花押。翁樱堂一见银票,脸上笑起一朵花来,道:“好,好,只要有人出钱就行。钱又没有名字,是谁的钱都不要紧。” 他验了验花押,脸色突然一变,道:“姑娘,请问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荷衣道:“莫非银票有假?”
翁樱堂道:“银票倒是真的。只不过这银票是从云梦谷里出来的。姑娘莫非是云梦谷里的人?”
荷衣道:“虽不是,不过这银子倒是慕容先生给我的。”
中年人道:“谷里有一大堆人姓慕容,你说的是哪个慕容?”
荷衣道:“慕容无风。”
中年人盯着她,看了半晌,道:“你见过慕容谷主?”
荷衣道:“见过。”
中年人忽然垂首,道:“姑娘虽然大方,在下却不敢要姑娘的银子。”
荷衣道:“为什么?”
中年人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地道:“今天的事,还望姑娘以后不要跟谷主提起。”
荷衣道:“为什么?”
中年人想了想,道:“此间的缘由不便多说。”说罢转身对黑衣人笑咪咪地道:“公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光顾本店,见着有人打架,还求公子多问一声再打为好。”
黑衣人眼瞪着他,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倒是他的同伴在一旁说道:“当然,当然。”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三位方才经在下这么一搅,饭菜想必都凉了。请稍坐,我马上叫人照原样再送上一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高个子见他离去,说道:“奇怪。他怎么忽然大方了起来?”
他的同伴道:“想必是对神医慕容有些忌讳。”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的事多谢姑娘,敝姓尉迟,尉迟静雷。这位是我弟弟,尉迟静霆。”他指了指方才上楼的青年人。
原来是一对兄弟,难怪长得很像。
荷衣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名字,道:“幸会。我姓楚,楚荷衣。”
尉迟静雷悚然动容,道:“难道是一剑挑了飞鱼塘的楚姑娘?我们已经在‘江湖快报’上听说了。”
荷衣道:“江湖快报?”
尉迟静雷道:“姑娘难道不知道焚斋先生的《江湖快报》?每年的江湖名人榜都登在上面。”
荷衣道:“是么?”
尉迟静雷道:“我们从西北来。姑娘可听说过昆仑派?”
昆仑派在江湖记忆中简直就跟昆仑山一样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