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算你有避毒珠在身,也会暗受轻伤,不过一时之间,却是看不出来的。所以这上弦月主之位,是非你莫属。而后……”他遥望窗外,淡然一笑:“而后你就可以找卓王孙为你治伤了。”
相思一听到这三个字,已是心头撞鹿,喃喃道:“他肯么?”
步剑尘冷冷一笑道:“这你不必担心。你只要坦言告诉他,是为了接近他才暗怀避毒珠与秋璇争此上弦月主之位,如今重伤在身,只有他才能将蛊毒逼出,他必不会拒绝。”步剑尘顿了顿,缓缓道:“而我会事先传你一种导引之术,他在逼毒的过程中,部分内力会不知不觉中注入你的体内。只是他目前已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想瞒过他的眼睛,这部分导引的内力便不能太多,甚至可以说极其微小,微小到他就算有所感觉,也不会在意。长久以往,也能聚集起相当不弱的一部分,而我原来暂行注入你体内的内力,也正好一点点消失。这一入一出我已仔细计算过,正好两相抵消,休说别人,就算卓王孙自己,也万难察觉。半年之后,你内力自然会有根基。虽然和姬云裳这样的人相比仍是天地悬远,然而在本届女弟子中,也算一流了。对于你而言,这半年接近他的的时间,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相思脸上更红:“我……”
步剑尘看着她:“计划我已经全部告诉于你,现在你只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相思迟疑了片刻,正要回答。
步剑尘道:“你要想清楚,此事一旦败露,重则你立刻有生命危险,轻则他也将从此厌恶于你。你毕生的幸福就在此一念之间,你真的不后悔么?”
相思低下头,似乎思索什么,良久,缓缓道:“我对他了解不多,但却相信,他绝不是先生所谓寡情薄幸、阴狠凶残之人。步先生也许是误会他了……但是步先生是我平生最敬重的人,先生的所托,我就算舍上性命,也要做到。我……”她突然抬起头,道:“我愿意。我宁愿照顾小鸾,也宁愿留在他身边,劝谏也好,规箴也好,总之是我自己愿意的,先生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她这几句话说得极缓,似乎每个字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说得每一个字,以后都是她毕生的责任。
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自己身处险地,也会先为对方开脱。
步剑尘默默看着这个单纯而又颇有些固执的少女。心中有些不忍。他一生自负行事问心无愧,如今却要利用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然而,为了他唯一的女儿,为了每日都在病痛中挣扎,却始终淡淡含笑的小鸾,他也只能如此。
相思手上那捧鲜花,盈盈带露,似乎也因太早就被人摘下,茫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
相思猝然阖上双眼,道:“杀了我,动手罢。”
帝迦看了她片刻,突然沉声道:“你想死?”突然,扬手向她击下。
相思的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静静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解脱。
帝迦的手凝止在半空。他突然一弹指,一道深红的光幕从他手下展开,光幕中瞬时散出道道华彩,在那些冰针之上流走游动。
他脸色极其沉重,似乎每一动,都牵引着极其重大的力道。
他正不住的将自己的元神重新灌注于正在消融的冰针内,让它们重新凝结,以图强行维系。他这种行为,可以说将自己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人的元神何等珍贵,这样过度消耗,无异在一寸寸杀死自己,更何况,仅仅这元神分裂反噬的剧痛,就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帝迦一言不发,但指节似乎都在轻轻作响。
相思睁眼眼看着他,心中一热,已泪流满面。
她嘶声道:“没有用的,无论你怎样,我也不会答应你……”
帝迦手上一滞,脸上第一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