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翰林,亦不敢说一定平安无事。适才的事,他们是怕闹的太大,乱了恩科的大局,否则的话,很难善了啊。”
“多谢前辈提点。”郭正域的坦诚令方从哲和叶向高几人感觉十分敬佩,郭正域的身上,有一种坦率诚实的特质,令人不知不觉的就信任他,想倚重他。
他们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刚入官场的翰林,是万历朝有名的“万历三正臣”之一。
现任礼部大宗伯和东阁大学士的沈鲤是一位,郭正域又是一位,现任户部员外郎的吕绅又是一位。
当然,现在除了沈鲤,其余两人都还声名不显呢。
“好,我要去上值,就不与几位一起高乐了。”
大家通过姓名籍贯,彼此算是在心里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如果有意深交的话,可以上门拜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郭正域走后,果然是方从哲赢得了东道,叶向高倒也不说什么,众人兴致颇佳,一起搭伴前行,到了酒楼,李甲叫了一桌值十两银子的上上等席面,海陆八珍各色干果上等好酒齐备,叶向高又掏了银子叫人请几个乐妓来鼓乐伺候,唱小曲说鼓书,十分热闹,也并没有流于下乘,等起更之后,各人才兴尽而返。
自此之后,这一群人算是成了一个小团体,彼此互相往来不绝,离会试还有几天,有李甲这个大金主在,各人也不怎么看书,每天就是不停的体验京城各大酒楼和教坊司乐妓的水平,除了这些事,就是去道观寺庙烧香拜佛,逛琉璃厂,看看古董器玩,看到有好砚台等书房用具,价格不贵的便买上一个,倒也是悠闲自在。
“李景元,杜茂中,方中涵……你们今晚有事没有?”
傍晚时分天欲雪,各人今晚没了玩兴,一起在住处泡茶闲谈,长谈到天黑,兴头尽了,一时无聊,各人预备散去,要热水泡脚,早早上床睡觉。
这当口,叶向高颇为兴头的赶了过来,对众人笑道:“我有一个好友今晚要带我去大宗伯府上去拜会,我说还有几个好友一并去,他亦同意,诸君,同去如何?”
“大宗伯?”杜礼奇道:“大宗伯放了恩科主考啊,我们去见,不要避嫌么?”
“当然不是沈大宗伯,是说王大宗伯。”
“哦,是我想左了。”
朝廷授官,分实授和虚衔几种,王锡爵和沈鲤都是礼部尚书,而且一个是文渊阁大学士一个是东阁大学士,前后入阁,位于人臣之极。
王锡爵名声向来是士林中最佳的一群,张居正丁忧风波时,王锡爵带头求情,后来与张居正理念不合,回家闲住,隔了这几年,此老回到中枢,一下子就是阁臣,他资历虽深,年纪还不大,似乎还不到花甲,以后最少还有十几二十年的阁老好做,所以在朝廷之中王锡爵也是一个大热门,仅在申时行这个江南籍的次辅之下。
“王阁老向来崖岸高峻,不肯轻易接见小辈,今日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杜礼和方从哲等人都是十分兴奋,王锡爵这样的阁老前辈召见,这是难得的大机遇。
当下立刻换衣,各人原本出门都是步行,也没有走远的机会,今日要到西城,距离较远,叶向高雇好了一辆顺字行的双马马车,车子很漂亮,拉开门,两排长凳对列,上面铺的软垫,叶向高对着李甲等人笑道:“这是你们辽阳镇总兵留下来的好处,价格不贵,又方便之至。”
“原本京城道路也是总兵官的手笔,这几天在京师常听人说起,可惜几年一过,一切恢复原样了。”
“我们辽阳的路和马车,各位若有机会,当去看看。”
“还有辽阳和金州卫城各地的高楼和公园,大祠堂,大广场,足值一观。”
“嗯,”叶向高和方从哲感觉到这几个辽阳人的强烈的自豪感,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