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各旗队长已经站在队伍的一侧,手中的旗枪斜指向前,整个队伍已经进入临战前的准备了。
“大人,请务必不要到队伍之中。”
在自己的指挥层面上,麻登云还是有所坚持。
“笑话,”惟功不悦道:“在镇夷堡一战,我可是披坚执锐冲锋在前,谁能伤的到我?”
“大人的武勇属下们全都知道。”麻登云咽了口唾沫,还是坚持道:“猎骑兵的作战形式和以往的重骑兵完全不同,大人带人在队伍之中,帮不到手,反而会使我们自己混乱。”
惟功几乎真的愤怒了,这几年他一直在辽阳坐镇,到处跑来跑去,做的事情就是开荒种地和赚钱,现在地已经种的无处可种,钱已经赚到盆满钵满,想做的几乎都能做成,现在他就是需要一场真正的战争,发挥他勇力和少年时代所有努力的战争。
看到惟功的脸色,麻登云几乎要从马上掉下去,无论如何,他感觉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了。
“算了,我在后面掠阵观战!”
惟功恶狠狠的抛下一句,他的近卫司全部是合格的骠骑兵,具甲轻便坚实,队官和伍长一级都全部是山文甲,在别的军镇最少百户千总才能穿上这种好甲,手中的兵器拿到外镇去卖最少也是最上等的货色,每个卫士都是精挑细选,优中选优的武艺高强,骑射双绝的好汉,象额亦都这等汉子,在努尔哈赤手里也是巴图鲁,在卫士之中也并不是一枝独秀,颇有一些汉人卫士武力不在他之下,可想而知,这支武装有多强悍。
今天惟功是一心想过把瘾的,现在这个愿望算落空了。
他渐渐落在后头,只听到猎骑兵们轰隆隆的马蹄声越跑越远,最后他不得不骑马选择了一个高坡之上,然后拿起卫士递上来的单筒望远镜,这时候猎骑兵们已经与敌人相隔不到一里路程了。
隔的远远的还能看到一些稀疏散落的哨骑被敌人的哨骑追赶着,双方不停地在马上射箭,北虏是用抛射,这些马背上的射手确实有精良的射术,尽管明军是飞速奔驰,这些射手还是判定马的奔跑路线和速度,再计算风力,然后每一支箭的落点都绝不会超过一丈的范围,纵使不中,也是差之毫厘,给人十分惊险的感觉。
有时候箭矢会射中马匹,那马吃痛,前腿一失摔在地上,骑士就被抛了出去,顿时摔的生死不知。
如果没有援兵,这些骑士会被北虏追上来砍死,好在猎骑兵们赶上来了。
哨骑们也在不停地转身回射,马上拧腰回射也是一个十分高端的射艺,没有多年的马上生涯使得人马合一,很容易就能把自己从马背上拧掉下来,虽然隔的很远,惟功似乎也能听到崩崩的弓弦声响,他看到一支支箭矢如飞蝗一般,在空中有明显的快速掠过的痕迹。
他握紧了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自从一路到统兵大帅的位子,又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之后,惟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是战士对战场的迷恋,是对血拼厮杀的渴望,当他看到一个哨骑回射一箭,终于将一个北虏射中前胸,看着对方如破麻袋一样摔落下地时,惟功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咱们大人,真是一个天生勇士。”
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未来“巴图鲁”勇号的额亦都,一边也是情不自禁的欢呼着,一边向何和礼低声嘀咕。
何和礼的神色有些阴沉,最近栋鄂那边有信过来,王兀堂的身体不大好了,他的父亲身体也不好,可能几年之内,栋鄂部就需要一个台吉,如果是他,他不知道将来的局面会是怎样?惟功这样雄才大略的人,能保持女真各部现有的格局和地位?他不相信。
至于怎么做才能叫眼前这位满意,他可一点儿想不出来。
哨骑们很快就摆脱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