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到了杜礼不少混帐话,这叫他脸色难看,感觉特别的难堪。
杜礼自破门而出之后,已经绝迹杜家,连杜义和杜廉先后调任回来都没有露面。这一大家子已经是分崩离析,但杜廉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兄弟已经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家四弟,原本不是这样的人。”杜廉缓缓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两天,情形不对。”杜廉的副百总叹道:“怕是要出事哟。”
“风雨欲来!”
杜廉没有多说,答了一句后就抿上了嘴,远远看着上蹿下跳的杜礼。半晌过后,才又道:“但盼大人赶紧出手解决这些麻烦,便是雨后天青。”
“上头的事,我们怎会明白?但做好本份,听从军令便是。”副百总嘿嘿一笑,答说道:“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听令行事就没有错。”
……
……
天黑之前,杜礼等人集结了近千生员,这是半个辽东大半生员的数字了。辽东都司毕竟不比江南,江南光是浙江一个省就有过万生员,辽东这里,加起来也不会到三千人。
能集结这么多人,也是因为种种原因,当然,利益是最要紧的。
这些生员,或多或少带几个伴当随从,加起来就有数千人了,等城门关闭之前,突然又涌进来不少人,有不少粗手大脚,神色拘谨的,还有一些油头滑脑,眼神飘忽的人混杂其中,不停的吆喝提调。
这一下,人员近万,好在辽阳城可落脚的地方太多,现在商业大兴,每日都有大量的半个北方的商人到辽阳来,以前,北方商人的活动中心肯定是京城,其次是张家口等边贸城市,再下来是西北商人聚集在太原等城市,往辽东的行商,基本是蓟镇商人,而且极少到辽阳,多半是往宁远和广宁去了。
辽阳在辽东都司初立时是中心城市,但随着广宁战略地位的提升,大本堂这样的地方都设在广宁了,军镇中心必然会有大量钱财,商人逐利,还怎么可能往辽阳来?
现在当然不同。
大量的商人不停涌入,连甘肃一带都有商人前来,辽阳这里有他们以前根本弄不到的南货,而且他们贩货到京师,再下天津,渡海到中左所,一路到辽阳,交通便给,沿途还能看货,光是风景,也颇值得一观了。
商业发达,带来的就是地方产业的兴盛,客栈也是比以前多出几十倍来,用来安顿这些跑来闹事的生员们,倒是正好。
那些粗手大脚的泥腿子样的人,还有其中的刁滑之辈就在城门附近的几个小型广场上安顿下来,到了天黑之后,辽阳城中到处都有点明照亮的灯火,这些从外而来的家伙个个都顾不得休息,一个个张嘴结舌的在四周转悠,看着风景时,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时不时的出现在脸上。
哪怕是看了很久,有人发下杂粮饼子和清水时,这些人仍然是边吃边看,辽阳现在的城市情形,和他们年画上的仙宫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比那些年画更贴近人,甚至更超出想象罢了。
一个成年累月在几个村子间晃悠,见到的无非是几间茅檐草舍,最多看过几间青瓦房,逢年过节逛个小庙就算是旅行的村民,一下子到这样的城市,见到的这样的情形,无法保持镇定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些家伙来咱辽阳干甚?”
“还不是要闹事?”
“嗯,入他娘,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咱这地界瞎搅什么。”
“看样子这一次要闹大,也不知道总兵府有什么应对没有?”
“不管怎样,只要总爷一声招呼,咱就上去打。”
“对,我也是。”
“咱辽阳城就跟着总爷走,皇上来也不顶事。”
“哈哈,说的是,我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