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家,纵是有钱亦买不到。
更好看的是抬嫁妆的锦衣卫校尉们,一色的红缎绣花短褂,不论是袍服的质地,还是绣的花色,都是精工所制,由苏州织造贡入,一个人穿着还不稀奇,数百过千人穿着这一色衣服,聚集在一处,灿若云霞,到这时,众人都是忍不住赞叹,有不虚此行之感。
彩亭之后,便是箱笼杂物,再之后,是各色木器,加在一处,共有超过三百样之多,抬箱的校尉,也是过千人,在队伍正中,是花了数千两黄金的皇后之宝,金光灿然,更显示着皇后与皇帝敌体身份与皇家的高贵尊严。
人群每看一件,便是发出一声感叹,整个北京城,都是沉浸在一种喜悦与兴奋的感觉之中。
等嫁妆过完,不少百姓选择在这个空档休息一下,沿途布防的官兵,也略微放松了一些,毕竟从半夜到日中午后,对体力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高。
只有舍人营的那些十五六岁的小舍人们,训练又精,纪律又严,来回的骑马或走路巡查,虽然也一样疲累,但还是精神奕奕,腰杆笔直。
无形之中,也给惟功争了不少的光,不过现在京城内外,包括普通的百姓在内都知道英国公府的少国公练兵有方,所以大家纵然赞叹,倒也没有太多的惊奇。
“大人,似乎是有大人物过来。”
惟功处理事情的地方选在棋盘街的入口处,这里靠近城门,地域正方,四周有玉石栏杆围绕,形如棋盘,是京城第一宽阔地方,在这里总理全局,发布命令,饶是惟功和宋尧愈沈榜等人要么精明强干,要么经验丰富,在这天字第一号的大喜事面前,在几十万观礼百姓的压力之下,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在这有限的空档里,有一队数十人的仪卫从西面赶来,一看便知道是侯爵以上的大人物,惟功叹息一声,只得赶紧迎了上去。
来的是定国公徐文壁,隆庆二年袭爵,在开边互市一事上持正论,与张四维和张居正等大臣所见一样,否决了英国公张溶等人的保守策略,因此也成为勋贵中的顶尖人物。只可惜他资历尚浅,而且现在文官势大,他没有能够掌左右府事,也没有能够提督京营。
“下官见过国公。”
“惟功,咱们何必来这一套?”
徐文壁风度翩翩,就象一个佳公子的模样,他在惟功面前也向来不摆驾子,见惟功要躬身行礼,一把便是搭住,笑着道:“我是有事来向你请教。”
“国公请说。”
“惟功,沿途秩序,大家都差不多,可为什么我那里小偷扒手不断,还有拍花子拐小孩的,我本想当场仗死他十几二十个,但太后早就有言在先,不准在今天杀人打人,气的我牙齿痒痒,偏还没法子……”
惟功微微一笑,这徐文壁原来为着的是此事。
自南城一役后,京城的三教九流黑恶势力不仅在南城被灭了一个会首,在内城各处,也被顺字行打的灰头土脸。
然后王国峰发力,特务部招兵买马,暗中开始打压别部势力,收编那些江湖中人,不论是青皮喇虎,过于作恶的杀之,能用的则留用。
这种布局,使惟功在京城里的潜势力十分惊人,徐文壁这个定国公只是明面上的强势,真正的地下世界,他哪里能够介入半分?
第236章 羡慕
此间实情,惟功当然不肯实说,只是笑道:“是下官事先下了一些功夫,找到城中的一些团头会首,加以收买,所以他们约束部下,不在下官的地方闹事。小小伎俩,叫国公见笑了。”
徐文壁呼了口气,笑道:“原来如此,惟功,都说你办事谨慎精细,从这一件小事来看,就知道端底了。”
他又看了惟功一笑,再道:“将来,我们还有可能共事呢。惟功弟,你会是我的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