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一群犯了事的校尉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过,跪了一夜,也知道不推诿责任,比起以前是强多了,也算是经过我手调教过的,有模有样了。”
张惟贤轻笑,看看左右四周,朗声道:“有过要罚,不过这过是因为人家设计的好,头一回撞见,提防不了也没啥,下一次再有相同的情形,犯事的不要再跪了,直接自己抹了脖子就好,这一次,每人领四十军棍,接着继续办差,再办事不力,我们再说。”
听到这样的话,众校尉如蒙大赦,赶紧叩头致谢,忙不迭地都一溜烟的跑到北镇抚司去领军棍,尽管要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那滋味极不好受,但各人还都是带着一脸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被沿途早起的人见了,还真以为这些家伙遇着了什么好事,如果知道这是一群赶着去受军棍的人,怕是人人要深以骇怪了。
“赶紧派人出城。”张惟贤赶走这群犯事的家伙,这才冷下脸来,对着留下来的亲信吩咐道:“去找精干的人,立刻出城去三屯营,叫杨四畏立刻在蓟镇沿途布卡子,将一切往辽镇的塘马给我截住,不论是谁,是李家的祖家的还是辽阳的,全给我截住。”
“是,下官立刻去办。”
张惟贤在锦衣卫的权威已经是毋庸置疑,一个千户接了令,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很快就有几个塘马准备好了,拿着令箭腰牌和文书,飞驰往三屯营而去。
“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了。”
虽然塘马已经离开,庞大的蓟镇会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动作起来,戚继光已经被解职,从蓟镇调往广州任总兵官的命令已经从兵部下发,杨四畏已经成为新任的蓟镇总兵,这样一来,蓟镇从亲张惟功的军镇变成了中立一方,或是说,是谁的权势更大,蓟镇上下自然就听谁的命令。
杨四畏月前曾经入京陛见,亲眼看过张惟贤在皇帝面前的模样,锦衣卫堂上官,金台轮值官,还有锦衣卫现在的声势和实力,种种迹象都会震住这个老兵油子……张惟贤也不敢寄望蓟镇能出多大的力,只盼杨四畏能真的四处设卡,纵然没有办法抓住辽阳的细作,最少能阻碍辽阳细作从京师折辽阳的时间。
只要蓟镇真的动起来,各关卡扣住所有的经过人等,这个目标,就一定能够完成。
……
……
中午时分,三屯营迎来了自京师赶过来的几匹塘马。
为了消息准确无误的送到,张惟贤吩咐的那个千户也是大手笔,第一匹塘马刚到,紧接着就是第二第三,为了送一个口信,三个塘马中有两个是七品佩铜印的锦衣卫冠带总旗,一个是六品的锦衣卫百户。
在太宗永乐年间,一个锦衣卫百户出京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使地方上惶恐不安,一直到成化年间,锦衣卫也是凶名赫赫。
后来太监势力兴起,东厂压住了锦衣卫,到陆炳时期又有反弹,不过总体来说,校尉在民间的形象,远没有东厂番子来的可怕。
这两年情形又有明显的变化,京师之中,锦衣卫的人数又重新膨胀起来,而且这两年中,不少小官,包括文官在内都很吃了锦衣卫的亏,而好几个各道的监察御史弹劾锦衣卫,奏折却是如泥牛入海,一点动静也没有。
皇帝现在欣赏的武臣之中,很明显的,曾经的第一是张惟功,但现在风头已经被张惟贤给盖了下去,下一个就是李如松,这个将门之子跨过种种难关,成为宣府镇的总兵官,弹劾李如松的人也颇有几个,皇帝象征性的对李如松进行罚俸的处罚,但转眼间就将李如松提拔为中府佥书,这种根本就不要脸也不管文官怎么说的态度,很明显的已经在万历那里运用自如,并且如果按正常的历史走向走下去的话,万历会运用的更加纯熟老练,更加自如。
现在的锦衣卫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