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里到了盛夏是绝好的避暑胜地,也是考古、美术和摄影爱好者喜欢来的好地方。
他们沉浸在这闹市之外,远离世俗、与世无争的生活画面,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知不觉,已夕阳西下,他们爬上山坡最高点,走进一家写着“农家饭”的小院子里,点了香椿炒鸡蛋、芥末黑木耳、酱香香酥鱼、台蘑炖柴鸡、小葱拌豆腐、杂面贴饼子,外加一叠葱油饼和三碗疙瘩汤。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主人上菜。突然,祖治朝一击掌,大叫一声:“糟啦!”
“哥,咋啦?”国花一紧张。
“我一直等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手机落在车里了。这不是很耽误事吗?”他起身,匆匆走出门外。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菜基本上齐了。苏苗青和国花发现祖治朝迟迟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着急。她们不停地拨打祖治朝的手机,通着却一直没人接。“青青,尽管这个羊肠子石阶路不好走,也不至于走半个世纪!你若饿的话,就先吃吧,我去看看就来。”国花总是风风火火,话音未落,前脚已迈出了门槛。苏苗青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唱空城计的肚子让她有些按捺不住了,刚要拨国花的手机,这时自己的手机倒先响了,是国花打来的。“青青——快下来,快——”国花语无伦次。“国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苏苗青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遗失的古典 第五章(17)
“青青,我哥在山坡下,被一条恶狗咬得满身是伤,伤势很重,我们马上去市区防疫站,快!”国花带着哭腔。
苏苗青刹那惊恐得面如土色,马上往外飞奔。
“不能走,你们都走了,这菜钱还没给呢!不能走!”“农家饭”的老板,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紧跟着从草棚搭的厨房里撵了出来。
苏苗青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塞给了那位大妈,便一路小跑似地跳下了山道。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里躺着两天滴水未进的祖治朝,手腕上输着两瓶点滴,眼睛微闭,面如黄纸。国花正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签给哥哥胳膊上的伤口,沾着酒精消毒。她的眼里饱含着悔恨的泪水,要不是自己缠着哥哥出去玩,工作繁忙的他,怎么可能跑到距市里七八十公里远的斋堂镇消遣?又怎么能出此意外?要知道,那条该杀千刀的狗,可是把哥哥往死里咬啊!要不是哥哥抓住一棵树,真被那条站起来有多半个人高的恶狗扑倒在地,咬着脖子或脸什么的,后果真不堪设想啊!要不是被村里的人发现得及时,用铁锹拍死了那条恶狗,后果更不堪设想!这一切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该有多心疼啊!
“王大夫,请问一下,祖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大碍吧?”苏苗青拎了一袋东西,在门口碰到了外伤主治医师王大夫。
“昨天给他查了血常规,没有发现异常,很是万幸了,说明那只狗不属于疯狗,不然,既使打了疫苗和血清蛋白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没有生命危险或后遗症。不过总体依伤势来看,算是不轻,因为他的伤口刚好都在胳膊与大腿处的软组织,而且他的后背和腰身处也有多处抓伤,还好,你们去防疫站及时作了彻底的伤口冲洗。从目前来讲,只要观察一星期,若没有发烧、呕吐等不良症状,打几天消炎针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苏苗青听了王大夫的话,并没感觉到轻松。她悄悄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国花正托腮静静地望着哥哥,不禁一阵心疼。
“国花,你两天没合眼了,我在这看着祖大哥,你回去睡会儿吧!你今天又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买了些面包先填填肚子。”
国花用黯然无神的眼眸望了苏苗青一眼,感激地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遗失的古典 第六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