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眸紧紧地瞪视着前方,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
前方并没有什么车,他死死的盯着,似乎在瞪着什么洪水猛兽。
他继续道,“女孩的身体紧紧蜷缩着,似乎已经神智不清。我想起半晕迷时那些破碎的声音,不免胆颤心惊,当下完全没了主意。想了好久,才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的给那女孩套上,打电话叫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开车过来接我们。”
“那朋友是我姑婆村里面的,也快要大学毕业了,人很憨厚老实。他到了现场,我把情况跟他一讲,他也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他发现那女孩竟然跟他是一个村的,更加怒不可遏,可还是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只打了我几拳,就把那女孩带回去了。”
“根据他后来说的,他回去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有事外出时经过大草坪发现了衣裳不整的女孩,直接就带了回来。”
“女孩被家人照顾着,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便报了警。可她已经记不清都有谁,只是大概记得怎么发生的事情……”他闭了闭眼,睁开眼时眼眸里一片猩红。“我在朋友带女孩离开的当时就步行到公路上打了辆摩的回去了,如果我当时冷静一点,选择报警,就能帮到那女孩寻到真凶。”
我左手死死掐着右手手心,再一次听他提起这件惨事,我依然心痛得不能呼吸。我咬牙道,“事实上,你并没有,是吧?还有,那些人渣都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出来帮忙我姐指正他们?”
他沉默不语。
良久,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才缓缓松开,原本脸上笼罩的阴霾也渐渐的散去,“当时都醉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记得有谁跟我一道?”
我算明白了,他嘴里那“憨厚老实的朋友”就是孟华山。
“所以说,你当时怕惹事上身,连忙出了国。回国后又倍受良心的谴责,联系上了孟华山,密切关注着我家的一切动静……还给我爷爷打了十万块钱?”
他眼眸微微低垂,算是默认了。
孟华山竟然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多年也一直守口如瓶,让我姐姐一人受尽千夫所指,也不站出来指正。
自私的人哪,只要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与名誉,其他人的苦痛又与他何关?
车内的氛围让我觉得窒息,我把车窗打开,风从窗口灌进来,发出猎猎之声,我的头发被吹散,劈头劈脸将我盖过。
我任由自己像个疯婆子一般,任由泪水流了一脸。我不知陆涵的话有几分真假,慕清河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被动地去接触、了解,真正的事实真相,我等陆璃的调查结果。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他,我只能信任他。
慕清河的家只是一套简单的复式公寓。
房子采光很好,夕阳斜照下,客厅明晃晃而金灿灿。装修却很简单,不过很对我的口味,让我意外地感到温馨,没有一个大的亮点,却处处体现着女主人的精细。
整栋房子,只有一个保姆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和慕清河在。看不到她那个酷且拽的男人身影。她此刻虚弱地躺在床上,招呼我们坐下。
我抬眸打量她,脸部淤青肿胀,头上用绷带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身体藏在被子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见我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淡淡地自嘲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我望着如木乃伊般僵躺在床上的她,狐疑道,“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此刻你最需要待的地方,不应该是医院吗?”
她黯然道,“没有用的,不管我治得如何,他都会再次把我打残。”
我倏然一惊。
这个“他”到底是谁?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虐待、伤害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