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被冻醒了,缩着肩膀摩擦手臂。
梁悦裹着小毯子问:“酒醒了没?”
刑少驹给了一个苦笑。
“到底怎么了嘛?”
刑少驹吸了吸鼻涕,说:“没怎么,她要去新加坡留学,铁了心要走,晚上找她谈了,也没什么用,跟我说早恋影响学习,过早性 生活还影响正常发育。”
梁悦抽了记嘴角心想那小妮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刑少驹嘶嘶吸气,语气一转,哀叫:“太冷了咱回车里去吧!”
回了车里两个人都打寒战,梁悦一脸鄙视说:“那你就忍忍呗,两三年的工夫。”
刑少驹说:“两三年够吗?两三年她也才十八,大学才刚开始念呢。”
梁悦想不通,说:“十六岁就不小了,怎么不能……那啥啊?”
刑少驹看外星人一样看他,梁悦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案例,他想说你以为谁都像你爹,强大到根本不像是生活在地球上,当然没有年龄伦理限制了。
梁悦丝毫没有想到一旁损友的想法,他说:“我是支持你的,你别怪我不义气啊,我一直在你媳妇儿那儿敲边鼓呢。”
刑少驹垂头丧气,说:“她想走,那就让她走吧。不勉强她留下来,省得以后她年纪轻轻就要陪着一个糟老头子。”
梁悦也没什么忙好帮了,他心里其实是建议刑少驹把佟早早拿下,可不敢说出来,万一要是真出事儿了,再给佟西言知道是他怂恿的,那他这院长的位置就坐不逍遥了,好日子要完了。
所以他最后特语重心长的说:“我送你一首叶芝的诗。”
“我喃喃自语:‘我太年轻,’
转念又想:‘我已不算小’;
为此我抛起一枚分币,
占卜恋爱是否还嫌早。
‘去爱,去爱,小伙子,
如果姑娘年轻又美好。’
啊,分币,铜分币,铜分币,
我陷入了她的卷发圈套。
那分币面对着我唱起来:
‘没有谁聪明绝顶,
足以窥透其中的奥秘,
那陷入她卷发圈套的人
得把爱情久久思寻,
直到时光线圈不再缠绕。’
啊,分币,铜分币,铜分币,
开始恋爱怎么都不嫌早。”
梁悦念得很慢,句子之间没有语气波动,念完了,自己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奇怪明明梁宰平念起来那么深情怎么自己念起来这么肉麻。
这肉麻对失恋中的刑少驹竟恰到好处,他两眼发光,一把握起梁悦的手说:“小悦,兄弟一辈子幸福全靠你了!你要帮我!”
梁悦一回家就在书柜上下翻找叶芝的诗集,家里有三种不同的版本,其中一本还是一九七一年麦克米兰出版社再版的原文诗集,但梁悦不是在找它们,他在找梁宰平根据那本原文诗集自己翻译的版本,几百首诗里有很大一部份是在近几年翻完的,叶芝是半个神棍,可梁宰平只是个年逾花甲的世俗之人,所以梁悦觉得这个版本比其他任何一个杂志社出的都要好领会,用来写情书谈对象什么的,简直一抓一个准。
虽然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既然刑少驹想在签证下来之前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跟他的媳妇儿好好的认真的谈一次恋爱,那么他这个做兄弟的,没道理不支持。
很快他就找到了,开心的捧在手里亲了一口黑色牛皮封面,马上跑去开电脑,窝进皮椅里盘腿慢慢翻。因为屁股痛坐下时还“嘶”了一下,可马上就开始找一首合适的可以给刑少驹发过去。
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翻过了第一首《隐秘的玫瑰》,又翻过了第二首《恋人诉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