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rdo;顧不上旁的,穆清叫一聲皇帝,繃著臉險些要忍不住,雙手已經自動伸出去了,已經顧不上人前不與皇帝糾糾纏的這些,這會她腿要是能動,她已經奔出去一里地。
皇帝無言語,看癱在地上的人伸手是個要抱的姿勢,板了半天,終究伸手將人一把抱起來。
在奴才們跟前,她還維持了素正的表情,等背過去,便就完全將自己頭臉都藏起來。
&ldo;沒看見,他們沒看見。&rdo;皇帝邊走邊說,絲毫沒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穆清將頭臉全埋進皇帝懷裡,越往回走臉上越燒,自己定然是失心瘋了,從拉著皇帝衣角開始就瘋了,抓著皇帝肩膀吊人身上,同皇帝告饒還被奴才們看了去,這會她已經決計不承認自己同皇帝撒嬌買過乖了。
一路無言回了倦勤殿,這樣一折騰,穆清已經想不起野夫的事情,也顧不上皇帝生不生氣,她自己埋著臉叫人一緊的趕緊收拾。
野夫的事情皇帝當然沒有消氣,只是眼下也拿穆清沒有辦法,真想讓她在人前丟一次臉,皇帝暗暗道,卻是看她端著臉開始一氣的喝湯藥遂就忍住。
這樣一場鬧劇過後,天都快擦黑了,皇帝本來要在倦勤殿用過晚膳,然後卻是顧不上吃了,前殿有急報。
&ldo;啟稟皇上,涼州守城大將軍啟奏,涼州六穀蕃部十日前發生政變,老藩王長子人頭懸帳,次子三子全家被燒死,老藩王臥病在床已是彌留之際,現在處理藩部事物的聽說是藩王四子。&rdo;
垂拱殿燈火曈曈,皇帝翻開涼州傳來的信紙,邊看邊皺眉&ldo;老藩王只有三個兒子,這四子是從何而來。&rdo;
&ldo;傳說老藩王四子一直在外遊歷,近些時日才回去。&rdo;
&ldo;在外遊歷一直沒回去,一回去就將兄弟都殺了,這是個狼崽子啊。&rdo;皇帝隨意說一句,就要扔過信紙。
涼州六穀藩部在我朝西北部,恰好處於遼、西夏、我朝三界交界處,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關鍵看天下局勢如何,眼下太平時候,涼州六穀藩部暫且可以放一放,況且老藩王自來就依附於我朝。
&ldo;啟稟皇上,藩部發生政變是我軍打探知,那藩部已經增加守備拒不開藩,部落情況這月沒有匯報,也將我軍守藩的將士們趕回來了。&rdo;
&ldo;哦。&rdo;皇帝應一聲,重新拿起送來的信紙看,當年他一戰成名便是在玉門關外,涼州天水一帶,對於那裡的情況是完全熟知,仔細思忖半晌,皇帝將人揮出去,喊嚴五兒進來。
&ldo;著呼延贊進宮。&rdo;
晚些時候,涼州城增兵數萬聖旨已經下到各處。
穆清洗漱收拾完畢,一干湯藥喝完,已經累的眼睛都睜不開,這時候腦里有點空隙惦記起皇帝來,皇帝今日依舊是個氣咻咻出去的樣,她那時候管不上,這會想起來只覺得在宮裡要是沒有顏色真要過活不下去,以色事主還能容易些,先帝在時她有個好顏色,斥責皇帝兩聲他就走了,眼下她面貌大變,討饒都不頂事,在宮裡過活真是艱難,晚些時候等皇帝來定要豁出去臉面再討饒,求他放過野夫,亦或她須得出宮一趟將外面的大攤子收拾利落方能在宮裡過活,放野夫出去,將福伯安頓好有個豐足的晚年,才這樣想著,上下眼皮已經打架,轉瞬就睡去。
皇帝回來已經夜深,上床時候看床上人睡的人事不知氣的牙癢,這女人怎的要這樣,干出那樣不要臉面的事還裝出個愣是要臉的樣子,臉皮也恁的厚,這就放心睡成這樣,伸手想要將人掐醒,忍了好幾忍才忍住背身躺下。
閉眼那麼躺著,不多時後背貼上一具微溫的身體,皇帝不由嘆息,